夜半三更。
大牛村内十分的安静,说是安静,其实也就是对比白天而言。
此时此刻,村内的街头,很容易就能听到民宅响起的呼噜声,以及赌钱的吆五喝六声。
“大!”“大!”“大!”“大!”……
“我就不信还开大!这把一定开小!我押五两小!”“三虎子,你可别不信邪,不说现在连开了七把大,就是连开十四把大我都见过。遇到了连开,那就得追!”“我才不信呢!”“小!”“小!”……
“开!五五六,十六点大!”
在一户民宅内,此刻聚集了五十多人,这些人都围在一张大桌子旁,聚精会神的看着庄家摇骰子。这里面自然是有赢有输。
在民宅后面,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里堆满了箱子,箱子上还专门用帆布盖着,似乎是担心下雨。
在门口坐着四个汉子,每人手里拎着个酒瓶子,也没吃菜,光是喝酒。
“妈的!真倒霉,今天又输了二两,这个月算是白干了!”一个汉子很是懊恼地说道。
“我最近也背,天天数钱。他奶奶的,接货的怎么还不来呀!不来人接货,哪还有钱翻本呀。”
“算日子也快了吧!先喝酒吧,等一觉醒来,也许接货的就到了。”
“只能这么想了!******,等拿了钱,先去找个娘们耍耍,出了身上的晦气!”
这四个家伙,还想着翻本呢,可万万没有想到,死神已经悄悄降临。
能有二百人,趁夜悄悄潜入了村子。在村口处,有两个值夜打更的,不过现在,却躺在村口,胸前鲜血横流。
沿路的房舍里呼噜震天,睡觉的人,连房门是什么时候别开的都不知道。他们在死的时候,都没有出声音,只是那呼噜声,就此断绝。
这二百人都是王禹的人马,王禹在一更时分,悄悄潜入了大牛村,以他踩盘子的功夫,是没有人能现他的。村里哪里有岗哨,早被他查的一清二楚,货物藏在什么地方,更是了然。
只是到了三更,再来的时候,王禹意外的现,原本有岗哨的地方,并没有人巡逻,根本就是无戒备状态。这样一来,便更加省事,众人一路杀过去,本着打枪的不要悄悄的进村的原则,先后干掉了上百人,最后来到赌钱的这个大院子。
王禹分兵两路,一拨人从正门进去,一拨人从后面摸进去,力求做到,一个活口不留。
“砰!”
刘长河一脚踹开正门,他本以为门是插着的,结果只是掩着的。想想也是,屋里那么多赌钱的,还用插门么。
里面赌钱的众人登时一惊,有人大声喊道:“什么人!”
刘长河并没有回答,抡刀就冲了上去,在他后面,是不同涌入的煞神。
赌钱的这帮家伙,也没带家伙,有的还喝了不少酒,哪会想到有人会突然杀到。
惨叫声跟着响起,但很快停歇,这些赌钱的人,现在已经变成了死人。
再冲进后院,喝酒的那四位老兄,早已横尸当场。王禹查看院里放着的货物,果不其然,全都是铠甲,而且都是女真骑兵用的铠甲。
“带走!”
王禹只说了一句话,就率先朝村口走去。
别看他们没带车辆前来,可在村子里却是有很多骡车的,这些都是用来运输货物用的。
众人满载而归,可怜赌钱的这帮老兄,桌上放着的钱,以及兜里的钱,全被赵宇的人拿走了。
几天后,辽阳,总兵府。
李怀信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因为前天经略熊大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突然寻思着视察军备。城内城外的军备,数量的都是正常的,没有什么缺失,也是由于水师营盘比较近,昨天熊廷弼竟然亲自走了一趟。
如果只是少了一艘船,那也不算什么,很容易交代。倒霉的是船上所有的炮都不见了,结果熊廷弼大怒,质问水师惨叫,参将也知道熊大人的脾气,要是说不上来,当场就有可能给砍了,所以只好拿出李总兵的手令。
这样一来,李总兵就得给熊大人一个说法。手令上是借给毛文龙了,可毛文龙还在辽阳,他也没出海呀。说借给王禹了,这也不像话呀,你一个总兵就敢把战船借给商人,是不是想死。
好在李总兵机智,说是看水师总不动用,也不知战力如何,所以让水师出去练兵。本来是让毛文龙去,可是毛文龙当天病了,就让手下的卫队带人去了。
虽然也不怎么靠谱,但也实在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