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怎样去形容这种情感。只好静静地感受回味。
白天的时候,我会读心理学之类的书籍。想过抑郁症的可能。我想通过书本了解自己,读懂自己的内心。
半梦半醒之间,我的眼睛里总会闪烁出一抹白色雪光。这束光点似曾相识,我的心不禁随它颤动。
我合上书回溯记忆,思索着那么多次“人生”寻找他们的共同之处。
我记得孟婆汤,记得奈何桥。每一次重新投胎之前,身后都有模糊的影子劝我放下心中执念。可我对每一次人生的遗憾都甘之如饴。
就算万劫不复,我也会执着下去,有那么一个人存在记忆里,镌刻在灵魂深处。就算肉体毁灭流转,也不可能会忘记。
然而就是这样绝对不能忘记的人,我却忘记了。
回忆像破碎的镜子一片一片拾起,拼凑起来,拼不出完整的一面。只能还原出大概的框架。
所以写到这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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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千年前。
那时的我诞生于一个战乱国家的小村庄。村子周边总能听见马蹄慌乱,兵刃相交的声音。
不过幸好,我有父母,哥哥,舅舅。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日子还算安稳。
从小我就发现自己家比较特殊,不需要下地劳作,也不需要养殖畜牧。靠给人看病驱邪为生。
除了本村,父亲和哥哥偶尔也会外出好几个月。游走在各处替人们祈福祭祀,降妖除魔消灾解难。
战火纷飞命如草芥的年代,人们认为万物皆有灵,这世间有很多看不见的妖魔,也有带来希望造福人类的神明。
而拥有与鬼神沟通,身怀特殊能力的人无论在哪里都有极高的声望。
在人们眼中,各种各样的法师等同于神的使者。
我家便是这样的存在。但和引人向善的神使不同的是,我们的体系并不完全是正义光明的。
村民们害怕我们,又依赖我们。
他们称父亲和哥哥为巫师。而父亲说,我们这一脉是言灵术师。
父亲说,玄学类别有很多。言灵确实属于巫系一脉。在远古时代,咒杀术和蛊虫远隔千里能杀人于无形。而这里的咒术即是言灵的力量。
语言和文字依托人们的愿念,可以化灵。
人心正,言灵就是驱散邪气的灵能。人心恶,言灵就会化为煞气,咒术杀人,伤人噬主。
言灵核心能力可以让人死而复生。这种复生能力并不是借尸还魂,或者让死者重新活过来。
而是重聚死者的灵魂,能使他不入轮回,超脱于世不受三界管制。成为一个自由的灵体。
但这种能力在各种宗教的认知里都并非正派,所以其他宗派对我们这一脉视为邪魔歪道。不仅不引人向善,还害人不浅。
动乱年代,有很多言灵术师靠咒言害人。这种能力在人们心中极为诡秘恐怖。
你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得罪术师,又不知道他们在你身上施加的咒术会在何时爆发。
活在死亡的恐惧中最为折磨人心。所以很多国家明令禁止巫蛊之术,他们称我们为巫师,甚至赶尽杀绝。
只有我家这种专门救人驱邪口碑比较好的,才能在小村子里延续下来。
但村民们根本不懂这其中的缘由,对我们又怕又依赖。毕竟用作驱散的言灵比其他教派的法术见效快的多,还没有副作用。
我们并不抓鬼,而是驱散它们的阴气与恶意与它们共生。这样它们也不会因为执念不肯离开,对人造成更大的危害。
言灵的力量,不仅仅于此。很多能力都在各国的打压下失传了。有时候过于强大的言灵连术师本人也无法完全掌控。
所以我们这一脉的凋零除了被国家打压以外。修炼邪灵作茧自缚,自取灭亡的也不少。到我出生的年代,已经见不着多少言灵术师了。
父亲和哥哥经常外出修行游走,一年四季只有冬季会回来,留下一堆我看不懂的竹简、和奇形怪状的纪念品。
我只喜欢书简里面的游历事迹,关于法术什么的不太能理解。
我懒得学,不会用。
母亲是一个善良质朴的女子,她才是我心目中更值得被人信赖依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