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记得有官差禀报温周去了刑部,后来就模模糊糊昏过去,记不清了。
宁叶吸吸鼻子,“是二公子和国公爷救您回来的。”
她就知晓,那人一定会去救她,这拶刑也算没白受。
正此时,大夫叩门,来给宋薇换药,白布裹住的手指拆开,大夫忍不住啧啧两声。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问题?”宁叶急声问。
大夫回过神,摇摇头,“哦,没什么,就是感叹这琼玉膏的奇效,有如此圣药,夫人手定是不会留下后遗症的。”
解释着他边嘟囔,“怪不得出神医之手,一瓶千金,果然一分价钱一分货,可比老头子我那些东西强百倍。”
“一瓶千金?什么药膏那么贵,这不是你配制的?”宋薇吃惊的问。
“自然不是,老夫我可没那能耐能配制琼玉,神医的东西,向来都贵,就是用来医这点小伤,太可惜了。”
宋薇看了眼肿成胡萝卜的手,不知大夫那句小伤怎么说的出口,“是二爷买回来的?”
“是啊,老夫我可没那银子和脸面能买着神医的东西,不过那位神医老早就隐世了,所传几件圣药不多,都在达官显贵手里,也不知二公子哪里弄来的。”
念叨间,宋薇的手指再次被包上,大夫拎着医药箱退了下去。
宋薇把玩着那个小瓷瓶,还没个螳螂高,粗细两指宽,能装多少东西,就要千金。
“定是公子心疼夫人,特意寻来的。”宁叶在旁笑道。
宋薇唇角勾了勾,下一瞬,却又耷拉了下来,“他定是生气了。”
“什么?”宁禾好奇问。
宋薇摇了摇头,将小瓷瓶放在了案几上,靠着软枕发呆。
他本就不赞同她如此行事,如今又招来此祸端,他心中定是生气的,才会不来看她就去了京武卫。
“夫人,您别忧心,有公子和国公爷在,您定会没事的。”宁禾轻声宽慰。
宋薇垂眸没有搭腔,正此时,有丫鬟匆匆来报,“夫人,角门来了三个人,称是您的娘家人。”
“请进来。”宋薇坐直了身子,又吩咐宁叶更衣,特意挑了件窄袖的,刚好能将包成粽子的双手露出来。
待拾掇妥当,便由宁叶扶着去了正堂,宋成正急的来回踱步,宋明年同姜氏则忐忑坐着,不时打量,不时苦愁。
“大哥,爹,娘。”宋薇倚在宁叶身上,脚步虚浮进门。
三人齐齐望过来,宋成眼圈蓦地红了,“薇薇,你…”
“手怎么了?可是在刑部受了刑?身上呢,还有没有伤?”
宋薇有气无力的笑笑,“拶刑,身上无碍,就是以后…怕是…”她眼角含泪,摇摇头,哽咽着止住了话头。
宋成想拿起她手看看,可又顾忌国公府规矩礼教,只心疼的眼中含泪。
姜氏愧疚不已,拽着衣角轻声问,“成儿,什么是拶刑?”
“刑部的一种酷刑,将拶子套在犯人的手指上,施刑人用力拉扯刑具,使犯人手指遭受巨大压力,感受到剧烈的疼痛,其痛楚,不亚于棍棒加身,严重者会双手废掉。”
宋成咬着牙解释,最后声音都发颤哽咽。
姜氏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薇薇,你…怎么会这样,你可是国公府儿媳啊,他们怎么会这么对你?”
宋薇踉跄着坐在了椅子上,笑着摇头,“国公府只是公爵,又非皇亲,在京城,着实不够看的。”
姜氏咬着唇,心如油烹,宋明年一直垂着头,仿佛不知该如何面对宋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