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解答了我负责的患者的一些问题,又回到门诊部,正当我整理新患者病历的时候,突然收到通知,要我马上到二层的护士中心去。
出什么事了?我在半路上遇见了做陪护的大婶,和她聊了一会儿昨天晚上生日会的情况,回到护士中心时,看见冰见子医生站在X光照片观察箱前面,旁边并排站着三个穿便服的男性,正在那里看着片子。
这些人都是四五十来岁的男人,穿着灰西装,打着素净的领带。
他们是些什么人?我觉得不可思议,便走向前去,医院办公室主任看见了我,在走廊上向我招手。
“发生了什么事?”
办公室主任把食指按在嘴上,表示要我安静点儿似的,说:“是从检察院来的。”
“从哪儿来的……”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追问了一句。办公室主任放低声音说:
“村松先生的太太认为她丈夫死因不明,所以把医院告了。检察院的检察官和律师眼下到这儿收集证据来了。”
“突然来的吗?”
“对,来之前打过电话,他们大概认为,如果放任不管,医院会把证据隐匿起来。”
冰见子医生正对那群男人说明什么,她精巧的侧脸在X光照片观察箱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异常苍白。
“他们把村松先生的病历、护士日记、X光照片,以及各种各样的检查数据,都复印了一份。”
“怎么会这样……”
“你是负责村松先生的护士,他们也要问你一些问题。”
听完办公室主任的话,我又一次向身穿灰西装的男人们望去。
据办公室主任说,中间那个站在冰见子医生对面的是检察官,屈身向前看X光照片的是书记员,书记员左边是律师。
冰见子医生和他们又谈了十分钟左右,然后关了X光照片观察箱的灯,微微行了一礼,走出了房间。路上,她的目光和我刹那间交汇在一起,然后她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律师把复印好的资料放在纸口袋里后,看着我说:
“您就是北向先生吧。”
“对。”
我点头道。他告诉我由于对村松先生的死因有所怀疑,希望我给他们介绍一下村松先生年末年初的情况。
“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症状……”
从年底到元月二号之间,我负责护理村松先生,他和往常一样,没有出现发烧、局部疼痛等药物副作用,我认为没有什么异常。
“患者的心脏好像突然出了问题,有什么前兆没有?”
“没有什么……”
“会不会是什么药物的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