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舒月看着她长大,也十分了解这个外甥女,她从小没妈妈,文博延关爱又不够,其实十分没安全感,她记得有一回,大家凑巧有空,几家人凑到一起玩,分别时,那时小小的文澜就抱着何永诗腿,哭声嘶声裂肺地不肯上文博延车。
当时场面很尴尬,文博延难得陪女儿,玩一天本来以为和女儿足够亲密,哪晓得要带回家时,连他车都不肯上,抱着何永诗腿哭成小花猫,她当时那种恐惧是真真切切的,她害怕和霍家人分离,也恐惧和文博延待在一起时的单调。
可惜何永诗后来失踪了……
章舒月叹几口气。
文澜笑眼里全是幸福,见舅妈异常,诧异一问,“怎么啦?”
“没事。”章舒月过来帮她端盘子。
这时已经晚上六点半。
下了飞机,他们还跑一趟疗养院,文博延在里面躺着,女儿女婿到身前,仍旧死气沉沉,文澜这两年已经习惯了,给父亲擦洗一遍,讲了一些话,才和霍岩离开。
他之后被舅舅叫走,一耽误,到七点才回来。
大家幸好都用酒水垫了一些肚子。
澜岩大厦作为海市的顶级楼盘,地理位置优越。他车子经过楼下大街时,蒙思进就拿着望远镜发现目标,之后立即安排迎接事宜,大家都热闹坏了。
文澜加完菜后洗了把澡,也洗去坐飞机的风尘,头发吹得半干,穿一件乳白色吊带长裙,披一件小开衫,踩着拖鞋在门口排在c位迎接他,手里还拿着不知被谁塞来的一瓶香槟。
 
;面前门一开时,男人身影出现在门口,文澜手上香槟立即被人掀开盖子,她随着香槟冲出来的“礼炮”声,朝他喊。
霍岩身子立即往旁一侧,像被吓到,接着才固定身形,椅门框。
“哈哈哈!”文澜笑得比谁都开心,“欢迎欢迎回家——”
霍岩随她闹,换鞋进门,和别人寒暄着,顺手抓了一把她的发,“没干。”
“等一会儿嘛。”文澜玩得正高兴,不肯去吹头发。
霍岩责怪她一眼。
她丝毫不受影响的,扭身就和别人玩去了,把他当屁。
……
这一次聚餐,大家都喝得挺开。
聊着霍岩这两年在外面的事,其他人也谈谈自己近况,年轻一辈喝完还下水游泳,兰姐和章舒月就架不住折腾,和小辈们吃了一点就自行闪到蒙思进的房子里。
蒙思进在下一楼有房,不止他,尹萱也在楼下有套房子,当年澜岩大厦竣工时,海市有些富豪提前置了房产,尹家是尹萱母亲购入。
长辈们走后,文澜皱着眉问表哥,“舅妈是不是有事儿?感觉闷闷不乐。”
“她能有什么事儿?没看我妈那张脸光亮得能溜冰,好着呢!”
文澜不放心,“身为儿子还是要多关心下。”
她心里其实替舅妈难过,蒙思进因为感情的事和舅舅闹矛盾,这些年父子俩经常大战,舅妈心力交瘁,蒙思进又是男人,总感觉体会不到女人的心。
不过从都是儿子这点来说,霍岩就不一样了,文澜眼睛喝得微红,自豪地一侧眸,看了眼身侧的男人。
霍岩是著名的大孝子,小的时候何永诗给他剪脚指甲还亲他脚心,问他妈妈以后老了给不给妈妈剪,当时他七八岁了,红着脸罕见地回当然会,因为妈妈不嫌他臭,他以后也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