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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虞景纯抱他抱得紧,这一顶,叶安能把他顶到马下去。
虞景纯记错了踢的哪,挺尴尬的,他不吱声,把额头贴在他颈窝里。
这人不好惹呀,他偷偷想。
红日西斜,虞幼文站在游廊里,院中夏花灿烂,风吹来,有怡人香气。
旁边屋檐下,站着一排小宦官,都端着盖了明黄绸布的托盘。
这是虞景纯带来的,他正在卧房里,和太傅谈话,还借着太傅的口,把虞幼文赶出来了。
虞幼文转回头,看枝上梳羽的翠鸟。
他若有所思道:“于公于私,老师都不会要允安的命。”
因是在外面,林烬没和他靠太近。
“太傅不愿内廷再生事端,就算允安能活,他也回不去司礼监了。”
虞幼文蹙眉道:“他回不去,也不代表能消停下来,”
“陛下被压制,允安就过不好日子,更何况是他手底下的子子孙孙。”
林烬侧过身,看着他:“说到底,还是张弛根基太浅。”
虞幼文知道他的意思,轻声说:“张弛亲近文人,可内廷素来与文官对立,就算扶上去,他也很难拢住人心。”
林烬与他有不同意见:“你不用他,若上去的人心术不正,那岂不是乱了社稷。”
虞幼文深深叹了口气,两手攥紧栏杆,好像不知道怎么办了。
不怪他忧心,实在是虞景纯性子太软,就会窝里横。
听几句阿谀逢迎的话,就被忽悠得找不着北。
若是从前也就罢了,可如今他在那样的高位,一举一动都事关百姓民生,叫人如何放心得下。
林烬走近两步,不想他纠结,很坚定地说:“就用张弛。”
虞幼文瞠目看他,林烬稍稍眯起眼睛:“拢不住内廷的人,就用前朝官员牵制,”
“只要大事儿上错不了,那群人翻不出什么花,若他们兴风作浪,自有张弛去慢慢料理。”
他拨弄虞幼文的衣袖,悄悄的,指尖轻划过他的手背。
虞幼文缩回手:“不要乱动。”
林烬拧着眉,眼巴巴地看他:“你别操心这么多,辞呈可递了?”
“嗯。”
林烬笑起来,挑高一边眉毛,嗡声说:“今晚回家去罢?”
虞幼文终于瞪过去,往旁边稍微挪了挪:“你脑子里成天在想什么!”
“你啊,”林烬痴痴看着他,很认真地说,“辗转反侧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你。”
他说的自然,虞幼文被他这副流氓样弄得害臊,红着脸,眼睛不敢看他。
林烬凝望他,用观赏的目光,流连霞光中的这抹艳色。
正要再说两句软话,把人忽悠回家去,那边门开了。
虞景纯走出来,走到二人身边:“你真递辞呈了,”他看着崔文鸢,用一种受伤的神情,“你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