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梁喃正要习惯性地点头,“嗯”字刚发了个音,她立马反应过来不对劲儿:“师傅,您这话儿什么意思啊?”
&esp;&esp;司机说:“叔是过来人了,见多了那些个有钱人今天来了兴致,养俩情人玩,明天指不定就玩腻……”
&esp;&esp;他话还没说完,梁喃已经意识到什么,脸色立马一变,握着手机的指尖泛起白:“师傅,您到底什么意思?您是说我男朋友只是把我当情人吗?”
&esp;&esp;一向温柔好说话从不与人翻脸的梁喃突然变得声严厉色,她依然用着尊称,但一字一顿,带着刺儿:“师傅您想错了。我和我男朋友是纯粹的恋人关系,是以后会结婚生子的恋爱关系。”
&esp;&esp;……
&esp;&esp;盏盏路灯亮起,蜿蜒起伏,好似一条金光潋滟的绸缎。
&esp;&esp;这条路梁喃再熟悉不过——这个路口的尽头,往右转,就是景园了。
&esp;&esp;从车窗看去,已经能看到景园里的别墅的轮廓,有的已亮起灯,有的还未等到归家人,在漆黑的夜幕里,它们安安静静地坐落在那儿,莫名就让人感觉一阵压抑。
&esp;&esp;梁喃紧紧握住手机,眼睛定定地望着前方,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esp;&esp;她莫名心慌得很,腰侧的手不可控制地轻抖,像是在害怕去面对什么。
&esp;&esp;出租车很快行驶到路口。
&esp;&esp;右转。
&esp;&esp;梁喃咬着唇,轻轻往后靠向座椅,持续性的心慌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esp;&esp;很快,前头司机道:“姑娘,景园到了,里面我进不去,就把你送到门口这儿了。”
&esp;&esp;停了半晌,梁喃僵硬地转过头,定定地看着这座庞大精致的别墅区——是她曾经每次前来都会无比欣喜恨不得长上翅膀飞过去的地方。
&esp;&esp;可如今,她手按在车把上,迟疑了。
&esp;&esp;她眨也不眨地盯着顾间那栋别墅的方向,心里突然害怕极了。
&esp;&esp;出租车司机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她当时明明坚定地反驳了,可如今心里却莫名其妙地害怕起来。
&esp;&esp;司机因为刚才的事儿特别不好意思,一直没敢再多说话。可后面一直没动静,过了许久,他终于忍不住,回头想去看看情况。
&esp;&esp;刚探了个头,便听到极轻的一句“师傅,回江传大。”
&esp;&esp;声音很轻,听着却很疲惫,就像是被掏空了所有的力气。
&esp;&esp;司机顿了顿,到底还是没多说什么,踩油门,掉头。
&esp;&esp;梁喃无力地全靠在椅背上,沉沉地阖上眼。
&esp;&esp;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esp;&esp;于是她选择逃避。
&esp;&esp;-
&esp;&esp;一大早,其他三人还在睡,梁喃就起床去了琴室。
&esp;&esp;昨晚她回来的时候,她们三个什么也没问,还是像往常一样,该和她说笑就说笑,该打闹打闹,除了徐语瞧着心情不佳,总是突然发呆。
&esp;&esp;因为昨晚睡得早,即便是起得早,也毫无困意。
&esp;&esp;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练了一上午,反反复复弹了许多遍,原本熟练的琴曲却总是出错,没一遍弹得如意。
&esp;&esp;徐语今天状态似乎也不佳,来得比平常晚得多,见到她只点头打了个招呼,便弹起琴来,奇怪的是,她也总出错,时不时地就愣神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