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母后应该知道,宜灵和凤瑾之这样的行为,历来是应该被处死的。”
太后一震。
若坐实了谋害长公主的罪名,的确没办法轻饶,然而即便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皇室子女到底是不一样的。
死罪活罪还不是取决于皇上?
皇上愿意放过,这些事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皇上若不愿意放过,当然会借此机会狠狠地惩治一顿。
太后有些心累,慢慢地又躺回雕凤纹锦榻上。
“皇上是一国之君,天下万民的生死都由皇上掌控,即便是自己的儿女,生死荣华也在皇帝一念之间,哀家老了,早已管不动皇上。”太后挥了挥手,“皇上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皇帝端着茶盏,神色平静:“胤儿身边有个宫中女医叫阿黛,母后应该知道。”
太后一惊,眉头微锁:“她怎么了?”
“宜灵用来谋害青凰的香药出自阿黛的手。”皇帝语调平静,无波无澜,“朕知道阿黛是母后身边的人,所以此次只当是看在母后的份上,朕不追究她的罪责。”
太后闻言,脸色蓦地阴沉下来。
什么意思?
皇帝这是在警告她?
贬了贵妃,罚了瑾之,降了天胤的王爵,却偏偏放过一个医女?
皇帝好手段。
重要的人一个没落下,个个顶格处罚,不重要的人却连责问都没有,还美其名曰看在她的份上?
太后冷笑连连:“哀家是不是应该感谢皇上恩典?”
“母后不必生气。”皇上声音沉了沉,“您是朕的母后,朕孝敬您理所应当,这些年即便国库空虚,母后这边的月例用度也从未减过,以后还是如此,母后想吃什么直接跟御膳房说,或者让小厨房多做些母后爱吃的食物,衣服头面也没人敢亏着母后,宫廷最好的钗头首饰都紧着母后先用,朕绝不会亏待母后半分。”
太后脸色渐渐难看:“皇上跟哀家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母后岁数大了,应该好好安享荣华。”皇帝平静说道,“前朝立储之事,各位皇子党派之争,以及后宫嫔妃之间的争斗,母后就不要参与了,劳心劳神,最后也不一定能达成所愿,没意思。”
太后僵住。
皇上放下茶盏,起身拂了拂龙袍袖口和袍摆:“母后凤体欠安,这两日就让皇后和端妃轮流过来伺候着,宫中几个女医也上点心,早晚请安切脉,切不可有什么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