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你疼疼晚晚,不要撇下我,好不好?”
沈听晚的视线早就被泪水模糊,声音更是哽咽的语不成句。
沈忠堂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沈听晚的发顶,眼里全是不舍。
这孩子,灵巧聪慧,还是个心善的。
他还记得,那时候他已经很久没回过沈家了。
是在一个雨夜,因为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病重,被常伯硬拽过去的。
等给沈庆生开了药,他准备离开时,就看到年幼的沈听晚跪在走廊上,在用冻得裂开的手扣着馒头屑喂蚂蚁。
一遍喂,一遍小声嘀咕着,“吃吧,慢慢吃,不要抢,都有。”
当时沈忠堂就笑了。
这是他在沈家这么多年以来,从没有见过的善心。
他的这些孙儿们,因为他太忙没时间管教,再加上有心人故意怂恿,一个个学的自私又刻薄。
难得的见到这么个穿着破衣烂衫的小女娃,明明饿得肚子在叫,却还舍得把馒头分给地上的蚂蚁。
他还以为是家里那个下人的孩子,随口问了后,才知道竟是那不成器的儿子的女儿!
被陈巧娣欺负着养了这么大,他身为祖父竟然都不知道!
那天夜里,沈忠堂带走了瘦骨嶙峋的沈听晚。
一多半,是怀着负疚赎罪的心态。
既然他没能教导好孩子,总不能连最后这一根好苗子都护不住!
他带着沈听晚回到了老宅,亲手教她断文识字,教她辨别药材,教她把脉开方子。
春天播种,夏天捉虫,秋天收割,冬天育种。
时间就在爷孙俩的相伴中,悄然过去。
沈听晚一天天大了,而他也一天天苍老。
他的儿子还是那么的不成器,沈家一天天落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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