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突然辞穷。
“拜托!为了你那块什么璧,我已经累得只想上床打呼个三天三夜,拜托你有话快讲、有屁快……”呸!呸!怎么讲起粗话了。她连忙收口,索性往门槛一坐,“你快点讲,我坐着听就是了,但别太长,免得我打瞌睡。”
冷霄只能摇头轻叹。
她还真是天底下第一怪胎!凭良心说,以她这种恶劣的态度,若是平日,他铁定会让对方吃顿排头,但是……他却纵容她对自己呼来唤去,这是为什么?
“冷大侠——哦——”她毫不遮掩地打了个哈欠,反正戴着笠帽他也瞧不出来,“你到底说是不说!”
“说!”他也不知要说什么,只是直觉地这么应道。
“那就快说啊!不然天就要黑了,到时撒药就麻烦了。”
“过两天就是中秋,我想请冷卓与冷情弄些好吃的孝敬您。”冷霄随便掰了个理由。
“孝敬?”梅绝色直觉他的眼神有鬼,再说过两天……她想都不想便开口拒绝:“孝敬就不必了,你们三个人自己吃吧!对了,后天一早,你就自行练功,按照我平日教你的方式吐纳,过了中秋,你身上的毒应该可以除尽!次日,你就带着你的侍卫下山吧!记住,千万别一大早来敲我的门道谢,你只要别告诉别人我住在这里,就算是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了。”
“这怎么成!我们冷家的人向来有恩必报——”
“我还有仇必报呢!对了,我顺道警告你,中秋夜如果你听见任何声音都不要出来,尤其不要接近我的木屋。”她不想让他知道真相!真的不想!
为什么?为……什么?
也许……不想让他这么一个伟岸俊挺的男子,也该说是第一次让她觉得有趣的男人,看见自己是个……是个不男不女的人吧!
她几乎不曾为痼疾带给自己性别错乱而矛盾,甚至痛苦过。
每一次她都是以毅力度过每个月圆之夜,也不曾怀疑它可能为自己带来除了身体上的不适外,还有其他的情绪!
如今……如今,她却有些怨,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十足的女子!
师父不是说能解她痼疾的“药引”,就快自动送上门来了吗?怎么还未到呢?
唉,一个月的时间过得真快!他就将离开,这屋子、这山谷又将只剩下她一人!
突然间,她觉得有他作伴真是件不错的事……
思及他被自己颐指气使、威胁利诱、迷昏谩骂的种种景况,心头霍然像酸李被热糖裹了一身。
再想到他随时会离开,那似糖葫芦的糖串便应声碎了一地……
李子又酸了!
就像……就像现在自己也弄不明白的心情。
“反正我就要走了,就听你这一次——去撒毒药;至于半夜若听见声音,我一定会出来的。”他决定赌上一赌!看她能拿他如何?
“你出来可以,但你若接近我的木屋,我绝不会像往常一样只是迷昏你而已!”她撂下着重话,这是她最后的尊严,也是她最不愿为他所知的秘密。
接着她拂然而去。
冷霄一点儿也不介意,凝视着被用力掩上的大门,令道:“冷卓、冷情接住!在自及经过此地的地方,将这些药给撒上。”他利索地抛出那四只瓷瓶,“另外,这几天加强防备!没有意外,过了中秋下山返回山庄。”
“是,”他两人接下瓷瓶,直往山谷飞奔而去。
冷霄又盯着木屋瞧,心中已有定案。
后天,就是后天,他会向这个“白发仙翁”提出他此行的目的……
夜又来临,山谷外远远响起此起彼落的哀叫声……
几近满月的光影下,那名持着雪扇的男子又出现,冷声问着中了上梅绝色所下的毒障,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