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哭了许久,才慢慢平静下来。
陈润泽给温宁递了纸巾,让她擦眼泪。
平静下来的温宁将事情详细和陈润泽讲了一遍,陈润泽安静地听着,基本和他推测的差不多。
“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温宁有些无助地看着陈润泽,“我们这群人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遭遇这一切?”
陈润泽看着温宁无助的目光,心里有些难受,只能说些安慰的话。
他明白这个时候温宁需要的不是给她一个具体的解决办法,而是共情她的感受。
人没办法做到感同身受,但认可对方的感受,就能在很大程度上安抚对方的情绪。
“就像你说的,你们十五个人,仅仅只是在国庆的时候出去旅游了一次,却被人算计绑架,然后又中毒。你们没有做错任何事,现在却陷入这种境地,那些绑架你们的人太坏了。”陈润泽斟酌着语言,尽量从温宁的角度来安慰她。
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后,温宁开始思考,现在已经有人猝死了,剩下的人不能也这样,还是要努力想办法。
温宁忽然想到,她还没有联系隆帕市派出所,说真假司机的事。
将真假司机的事和陈润泽讲了一遍,陈润泽没想到温宁已经默默地查了这么多,当即就表示支持她联系隆帕市警方,这也算是一个线索。
由于温宁那个在派出所工作的朋友给温宁查照片算是以权谋私,所以温宁在和隆帕市派出所的人联系时,就没有说是查到了真司机照片的事,只说对车祸事件存疑,并提供了在瓦塔达圣湖拍的有司机大合照,要求警方对此进行调查。
隆帕市派出所的人也没想到温宁会从这个角度来报案,但既然温宁报案了,也提供了照片,警方就需要对此进行调查。
挂了电话之后,陈润泽问温宁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温宁想了想,说:“联系央合,那个寨子底下的秘密,央合肯定比我知道得多。”
陈润泽想了想,觉得可以,让温宁事不宜迟现在就给央合打电话。
反正关于那个寨子的事情,温宁把该说的都和陈润泽说过了,所以这个电话温宁也没有避开陈润泽,直接就给央合打过去了。
接到温宁的电话,央合有点意外:“温小姐,有什么事吗?”
温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吐出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我们身体的问题越来越严重,已经有人猝死了。我知道你和研究所研究那种药,不是为了解决我们身体的问题,你们有自己的目的。我也不能要求你或者研究所解决我们的问题。但是,关于那个寨子,你知道的多少信息?我们几个人随时还有人会猝死,我不能坐以待毙,我想用自己的方式去救大家。”
央合反问:“那关于那个寨子,你查到了什么?”
“你不用试探我,我会把我知道的信息都告诉你。我在那下面,挖到了水泥块、砖头块、pvc管碎片,那下面到底有什么?”温宁不想和央合废话,直接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央合沉默了一会儿,说:“抱歉,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
温宁气结,这是什么意思?就是说其实他知道,但不能说。
深呼吸一口,压住内心想骂人的冲动,温宁继续问:“那我换个问题,那具尸体,是怎么回事?那具尸体是我挖出来的,我是医生,能判断出那具尸体的死亡时间,那具尸体不正常。”
听温宁提到尸体,央合有些不悦地说:“首先这个问题我没有必要回答你,其次,那具尸体,已经被研究所的人带走了,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而且,你不是已经与研究所的人合作了吗?你应该去问研究所的人啊,问我做什么?”
央合如此说,温宁更是生气,说:“如果你的救援能到位,我当然用不着与他们合作。”
央合被温宁一句话堵得说不出话,只能生气地说道:“你还有问题吗?没有我就挂电话了。”
温宁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说:“等等,我还有一个疑问,我们几个人的症状和寨子里那些人的症状完全不一样,你是怎么确定我们中的是同一种毒的?”
央合没想到温宁会想到这一层,沉默了几秒,说:“我有自己的判断标准,这你不用质疑我。”
央合的回答对温宁来说,说了等于没说,还是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透露出来。
想了想,温宁继续说:“我不知道你和研究所的人,研究那种药的目的是什么,按照塞妮的说法,那是一种杀人于无形的害人药。研究一种害人的药,你们到底是想做什么……我们已经有人猝死了,我做不到就这么等死,如果你明明有能力解决我们身体的问题,却不解决,那你们研究这种药的行径,我只能公开……”
温宁也是在赌,赌央合他们研究这种药是否合法,她的直觉告诉她,研究这种药不会是公开进行的,所以她打算威胁一下央合。
央合冷笑了一声,说:“温小姐,你比我想象中要厉害一些,竟然会威胁人了。”
温宁说:“也不能算是威胁吧,我自己能力有限,有的东西仅凭我自己的力量,很难查到,所以我只能借助一些力量。”
“哦,我想起来了,我刚刚联系了一下隆帕市派出所,我自己查到了一些比较有意思的东西,想借助警方的力量查得更彻底一些。”温宁也不知道真假司机的事和央合有没有关系,从他刚才的回答中,能推测出他和寨子的关系绝不仅仅是和老妪塞妮那么简单,所以她还是在赌。
“你查到了什么?”央合果然激动了。
“忘记了……”温宁慢条斯理地说着:“长时间睡不好,记忆力出问题了,刚刚才发生的事,转眼就忘记了。”
陈润泽看着温宁现在和央合说话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现在的温宁,和他记忆中的温宁,的确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