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倾韫好像对这样的陆远青有些陌生,此前陆远青面对她时表情都十分丰富,这种毫无生气的模样一下就刺痛了宋倾韫。
明明几个月前他才灿烂地对着自己笑,明明前段时间才收到过他寄回来的信,怎么没过过久,那么一个鲜活的人,突然如同睡着一般永远不会再醒来。
这可是陆远清啊,少年将军,与他父亲一样是战神般的存在,怎么可能轻易就死去。
他那么好,那么爱护百姓,不应该活得长长久久嘛。
为什么要给他一个这样的结局。
宋倾韫觉得不公平。
大将军没有死于战场,却死在回家途中,这难道不是一个笑话嘛。
天大的笑话。
不应该是这样的。
许久,宋倾韫都未能平复心情,她紧紧盯着陆远清,心中千疮百孔,悲哀难言。
“抬进去吧。”最终宋倾韫还是移开了眼。
他终归是回来了,以这种众人不能接受的方式。
士兵们将陆远青抬进灵堂,然后再将他轻轻地放入早就准备好的大棺中。
期间宋倾韫一直不敢多看,陆远青肯定不喜欢被别人抬着,以往有什么事情他都会亲力亲为的。
“哀乐起。”
随着管家出声,灵堂内的锁啦声越发响亮,成功压过了一众哭声。
这一日,宋倾韫都没有离开过灵堂,所有的陆家人也没有走开,比陆远青小的小辈们跪在蒲团上,长辈们便站着。
白日来的百姓络绎不绝,夜晚因为皇帝要来的缘故,陆府暂时不接待其他人,整个陆府便一下子清净下来。
只不过清净的是人心,哀乐和哭泣的声音仍旧存在。
陆渊和宋倾韫站在最前方,皇帝来时宋倾韫想避开,但因为余家的事还未解决,她只能站在一边,等皇帝慰问后再开口。
皇帝看见宋倾韫还有些愧疚,尤其是最近宋倾韫看上去又瘦了不少,弱不禁风。
但要他对宋倾韫说些什么他还真说不出口,从小他们便不亲近,皇帝也不太了解这个女儿。
宋倾韫见此开口道:“想必父皇也听说了驸马是遭朝中人背叛暴露行踪才中埋伏的,恳请父皇给他一个公道。”
皇帝道:“这件事情朕自会处理,不会让远青白死的。”
“那父皇准备何时处理,这边已经有关于余家的证据。”宋倾韫低眉道。
皇帝好似不太愿意提起这个话题,只是面对宋倾韫这样的质问,又必须给一个回答,于是道:“目前所有的证据还不够,余家是几代贤臣,如果就这样问罪,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