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对身后的副手道:“你们俩赶紧带殿下离开。”
而后又对景辉低声道:“殿下,为了以防万一,您在路上最好想想要如何解释今晚的事情,免得皇上问起来您说不清楚。”
“呃呃,好好……”景辉含含糊糊的说着,跟着那两名下人,像败家之犬一般,落荒而逃。
管家定了定神,大喝:“太子有令,一切都是误会,所有人立刻住手,否则严惩不怠!”
太子府的人一听这话,先停了手,柳府的人本就落了下风,哪里还敢继续,于是,场面慢慢的得到了控制。
管家在柳府为景辉收拾善后的时候,景辉双手紧紧捂着心跳得快要坏掉的胸口,不断流着汗,在心里不断问自己:万一父皇问起柳府的事情,自己要如何解释?
他已经好久没这么认真的、拼命的开动过脑子,这会儿用脑用太厉害,身体几乎承受不住了,他觉得自己随时都要断气的危险。
但是,脑子这种东西,只要肯动,总会想到点主意的。
当他看到景华宫的轮廓时,终于想到了一个解释,虚软到需要人扶的双腿,才算是勉强站稳了,走稳了。
景华宫里,景立天终于等到了太子到来,而在太子到来之前,已经有神机营的探子将景辉今晚在柳府的所作所为先报给了他。
景立天面不变色,不一言,慢慢的喝茶,吃点心。
“儿臣见过父皇。”景辉走进来,行礼,看起来还挺正常的。
景立天的脸色、口气与平常也没有什么两样:“嗯,坐下吧,渴了喝茶,饿了吃点心。”
景辉看他不像心情不好的样子,这才稍微松了口气:“谢父皇。”
他坐在景立天的对面,低头,双手捧起茶杯,小心的喝,看都不敢看景立天。
景立天也在慢慢的喝茶,似乎并不急着说话。
景辉一杯香茶落肚,感觉舒服了点,抬起头来,刚要说点什么,就触到了景立天那双深沉的眸子,心里就是一跳。
“你今天晚上去柳府大吵大闹,还动手打人,是因何故?”景立天在他开口之前,先这么问了,口气很普通,就像在跟他聊天一样。
“我、我收到一条情报……”景辉战战兢兢的把他一路上想好的说辞拿出来,“说、说是战为君与柳府有所瓜葛,便暗中上门问个明白,哪料柳府的人对我毫不配合,还口口声声说我擅闯民宅、目无法纪什么的,我一怒之下就跟他们吵了起来,然后就打了起来……”
景立天的目光就是一冷,景辉惊得双手一个哆嗦,手中的杯子差点掉下来,牙齿也咬到了舌头了。
“不过,”景辉顿了一顿,才忍着舌尖的疼痛,“这事应该是个误会,有人给我提供假消息,害我白跑一趟,还惹出这么大乱子来。我一定会给柳府一个说法,还望父皇原谅儿臣的过错。”
至于给他提供假消息的人,找个替死鬼还不容易?
景立天淡淡的“哦”了一声:“辉儿,你心里明白,你今晚在柳府做的这事,瞒也瞒不住,明天就会传遍全城,人人都会说你这个太子鲁莽、无脑、欺压百姓,甚至还会说你不配当太子,不配继承朕的皇位……”
咚。
卟通。
他还没说完,景辉手中的茶杯就掉下来,而后景辉跪下来,冲他磕头:“父皇,儿臣知错,儿臣真的知错了,还请父皇原谅儿臣,给儿臣机会,儿臣也是急着立功,急着为朝廷、为皇室、为父皇分忧,才会受人愚弄,犯下如此大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