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孩子他娘,我怎么舍得告你呢?”玉朗川说得一脸情深,“我只是怪你有事不跟我商量,不让我帮你罢了。”
“那你就怪到死吧。”姒琅甩了甩袖,走进客栈。
几个人又一起用了饭后,各进各的房间,没再有什么交流。
午夜,姒琅换上夜行衣,悄悄从窗口爬下去,往巷口走去。
她刚刚走到巷口,忽然就有一人从黑暗中冒出来,对她拱了拱手,恭敬的道:“四公子,我是战红裳,诸葛军师派我前来接你。”
姒琅也冲他抱拳:“有劳战将军领路。”
战红裳转身:“请四公子跟我来。”
黑暗中,姒琅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她离开。
走了没多久,战红裳停下来,推开路边的一间铺子:“这里昏暗,请四公子小心。”
就着黯淡的星光,姒琅扶着货架慢慢往内室走去。
战红裳待她走到内室入口时,将铺子大门关上,铺子里陷入一片黑暗。
姒琅掀开门帘,刚想迈步,眼前突然就是一亮,内室已经燃起烛台,几人站在烛边,齐齐冲她拱手:“欢迎四公子光临寒舍——”
姒琅目光一扫,对站在这几人最前面那名年近五旬、羽扇关巾、斯文儒雅的男子抱拳:“这位就是诸葛军师吧?”
诸葛军师道:“正是敝人。”
而后他一一给姒琅介绍带来的人:“这位是战永捷战大将军,这位是东方军师,这位是战荣将军,这位是李良将军。”
“久仰久仰——”姒琅很是客气的冲几人一一抱拳。
几人也很是客气的道:“四公子客气了,是我们多谢四公子才对。”
诸葛军师待几人打过招呼后,笑道:“请四公子坐下说话。”
姒琅先坐下来,其他几人才落座在圆桌边。
战红裳端上清茶,给几人都倒了一杯后,也坐下来,瞅着姒琅,小心翼翼的道:“四公子,请恕我冒昧,听将军说,您、您是景久久公主?”
她所说的“将军”,指的便是战为君,显然,他们已经与战为君见过面了。
“是的。”姒琅道,“战将军情况如何?”
战红裳道:“将军被捕半年,身体极其虚弱,这几日又拼命赶路,待与我们会合时,也没能说上几句话就晕过去了,目前正在秘密养伤。”
诸葛军师补充:“目前,知道战将军下落的也就我们六个,我们绝对不走漏半点风声。”
出了战誉投靠景辉的事情后,战家自然会加强对“自己人”的防范,现在能坐在这里的,绝对都是他们认为没有问题的。
“那么,”姒琅开门见山,“关于我们合作的事情,几位讨论得如何了?”
战家既保住了战为君的性命,又通过了景立天的考验,还击溃了不怀好意的好意,靠的主要是她的谋略与布局,而她能做到这一切,是因为她早就与诸葛军师暗中接触,指点诸葛军师如何操作。
当然,她做这么多,为的也是利用战家军。
现在,到了双方开诚布公、坦诚以待的时候了。
“我有几个疑问。”战家代家主、战为君目前仅存的的儿子战永捷对她早就疑惑极多,这回见到她,憋不住要问了,“我听父亲大致提到了你的身份,你、你是女子吧,你、你是想要扶持谁么?”
“我不想扶持谁,我只是想取代景立天罢了。”
“你、你要如何取代?”
桌边的几个人都紧紧盯着姒琅,等着她的回答。
若她是男子,他们一定会认为她想登基,但她是女子,就算翻得了天,天也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