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很大的雨,从天上倾盆而来,浓郁的乌云像是一团墨水,遮掩住了正午的太阳。
一个十几岁的男孩,脖子上挂着一枚灰暗的玉符,左手小指上戴一个金黄秘戒,小脸上还挂着几丝稚气,当危难来临时,他得到了先祖的启示。
男孩脚步特别的急促,呼吸的频率早就乱掉,一口气爬上了七层的高楼,推开厚实的橡木门板,几乎是摔进房间。
“永生者大人,敌人,好多敌人,危险,快走,太爷爷说让我们快走。”
一阵寒风刮来,吹散了男孩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几滴雨水散在身后未知名的兽皮毯上。
凛冽的寒风让男孩打了一个颤,顺着风的方向望去,男孩看到一扇打开的木窗,狂风夹携着暴雨,正在向屋内倾泻着。
十几个劲装的武者,脸上带着很别扭的狰狞笑容,鼓起的肌肉块将衣服撑起,正拿着手中的大刀,围追着一名受伤的老妪。
他们的行动间,隐隐间却包含着某种规律,一次看似无意的奔袭,实际上却是与其他武者形成配合,此刻已经快要将老妪围上。
老妪只剩下一足一臂,断口处无比光滑,不知是为何物所切去。
“后土仙宗的四长老陈阴雀,您老可是武宗有名的大前辈,小的刚习武就听着你们后土六英的故事,今天一见,名不副实,难道所谓的六英就只会像耗子一样的跑吗?”
一个看似是带队的武者,一记重斩落在了空处,身体被自己拼尽全力的刀劲带着险些跌倒,勉强稳住身形后朝着老妪吼道。
“伍长,这死老太婆就是个没把儿的玩意,你还把她当成了什么好汉不成?”
“这老太婆干巴巴的,她那女儿孙女是真的水灵,还真看不出来。”
“刚刚老子杀了几个后土宗的人,里面有一个眉眼处到是和这老太婆挺像!”
几个武者你一言我一语的喊着,像是在有意的激怒老妪,而说话间,他们手中的动作也并未停下,已经是又一步的收紧了包围。
老妪就像是一头伤病交加的衰老雌狮,纵被一群豺狗包围,险死还生,也未失王者的格度。
她完全没用理会几个武者汉子的蹩脚秽语,也未曾在意过自己险死还生的情况,面上表情冷漠,浑浊眼珠中理智未失,向着后土仙宗的大门方向,一足一臂,宛若走兽,极速爬行。
大雨滂沱而下,也不知老妪湿透的衣物中,多少是雨水,多少是汗水。
一道银色的月光飘过,刀锋划过武者汉子们,头颅裹挟着赤血高高跃起,一具具鲜活的身体失去温度,变成尸体,无力的倒下,砸在地上,激起一地水花。
一个裹着黑色长长斗篷,面带善神面具,浑身藏得严实的矮小身影,大约一米多,立在了老妪和一排武者尸体之间。
矮小身影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中,攥着一根比他自己还高,两头是锋利倭刀的暗色长棍。
此刻高的一端上,血正混着雨水,一块从上到下,顺着流下来。
刚刚便是他,一息之间便杀死了十几个正值壮年的精锐武者。
“阴雀,今天后土仙宗是完了吗?”
宛若稚子的幼嫩声音响起,在雨水中,险些让陈阴雀没能听到。
陈阴雀挣扎着爬起,将胸膛挺的老高,昂着头,浑浊眼珠中闪过一点金光,刚好这时候天上乌云散去了一点,露出来一块太阳,一道金线被投下来,映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