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的指引信号对帝**队实施战术轰炸,他们投掷的数百吨高爆炸弹和燃烧弹精度虽然差强人意,对苏军攻势还是起到了积极作用,并诱使数量有限的帝国航空兵进行夜间拦截,增加了帝国飞行员、地勤人员以及作战飞机的疲劳度。天明之时,帝**队千疮百孔的赛沃塔尔防线再也无法支撑,幸存人员不得不冒着苏军战机的地空袭击向后撤退,而守卫布赫霍尔茨的帝**队并没有因为赛沃塔尔的失守而陷入孤立,帝**队和汉堡、不莱梅地区的起义者连夜在布克斯特胡德和托施泰特两地构筑防御工事,三点在地理上形成了一个以布赫霍尔茨突前的弧形防线,后续登岸的帝**队也分别在托施泰特西北、不莱梅西南遏制了苏军的迂回攻击。
帝**队的陆上战事之所以能在最初十几个小时稳固推进,一刻不停的海运是绝对的关键,为了阻止以轻巡洋舰“奇卡洛夫”号为首的苏联舰队干扰己方海运,帝**队以仅有的四艘老式美制驱逐舰连同鱼雷艇、潜艇拼死阻击,夜战中,帝**队先后折损驱逐舰三艘、轻型战斗舰艇七艘,而苏军方面仅付出了旗舰轻伤、一艘驱逐舰和一艘炮舰沉没的代价。这样一来,帝国方面就只能以航空兵和潜艇部队阻止苏联舰队进一步突入作战区域,而在战区附近观徘徊观战的美英舰队将不会轻易卷入战端。
………【第31章 齐心一战】………
在古老的殖民时期,美国东海岸的波士顿曾是整个北美大陆最繁忙的港口。岁月交替、时光轮回,随着纽约、芝加哥、洛杉矶的兴盛,“美国雅典”的经济贸易地位江河日下。进入20世纪之后,三四十万人口仅属中等规模的海滨城市。然而,那场影响深远的核爆炸不仅改变了纽约和数百万纽约人的命运,也连带改变了这个国家许许多多城市的命运。阳光无法驱散的核辐射使得20世纪上半叶繁华无比的国际都市沦为一处死地,方圆几十公里的居民纷纷迁离,不近不远的波士顿悄然承接了它相当一部分贸易职能,来自世界各地的商船使得陈旧的港口重新焕发了活力,许多城区都出现了新的面貌。不过,各种各样的谣传使得许多居住在东海岸的美国人向内陆或西海岸迁移,这也使得波士顿失去了城市扩张、人口暴增进而产生质变的机会。
谨慎的人们往往选择远离危险,而甘冒风险留下来生活的人有的是因为眷恋故土,有的则是看重现实利益。随时局跌宕起伏的市场就如同气候难测的大海,有些老牌企业因为转舵时选错了方向而衰败,有些新兴的冒险家得益于敏锐的眼光或上天赋予的运气而成功发现新大陆。在波士顿,若以发迹速度论英雄,伊戈尔财团只算是后起之秀的杰出代表,与那些实力雄厚的大财阀相比仍有一定的差距,但要论地方影响力乃至与美国高层的关系,那么这个财团的能量就要令人刮目相看了——不仅地方官员和议员同它往来频繁,就连华盛顿的要员们也多闻其名,这种情况在最近一年显得尤为突出。
表现出彩的企业往往有能力非凡的领导者,伊戈尔财团确实拥有一位英明睿智的执行官,年轻的副总裁布鲁尔。奈森。关于这个欧洲人的来历,坊间有多种说法,有说他是某个欧洲国家的王室贵族,因逃离战火而来到美洲,也有人揣测他是曾经为第三帝国效力的企业家,因为害怕苏联人主责而置身逃亡到美国,而在美国官方的移民登记资料中,这个之前拥有瑞士和西班牙双重国籍的年轻人履历干净得就像是优秀青年的范本。有那么一段时间,在波士顿与华盛顿之间往返对他而言已成家常便饭。
以国际贸易为主业的伊戈尔财团兼营地产、造船、纺织、化工、机械等多种产业,规模相当可观,但这个财团并非从一开始就拥有雄厚的资金。一些消息灵通的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它的传闻,走私军火、贩卖古董、贿赂官员,斑斑劣迹使得正派的商人都不愿与之为伍,然而现钞的魅力有时是传统道德无法抵挡的。利用东西方阵营之间持续三年的大战,伊戈尔财团在军事贸易方面大发其财,并以惊人的速度进行扩张和兼并,而布鲁尔。奈森的个人资产也同样坐上了火箭。他接连在多处地段买下房产,豪华公寓、海滨别墅以及闹市区的临街门店,粗略算下来竟有好几十套之多,以至于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被戏称为“贪婪的兔子”。
“贪婪的兔子”在交际方面一点都不贪婪吝啬,波士顿政界的大多数人都收到过他价值不菲的馈赠,而这个人连同他背后的势力究竟有多大的野心,只能看到表面现象的美国民众也许永远也不会知晓——“伊戈尔”在英语里是雄鹰之意,美利坚便以鹰作为国家象征,但崇尚雄鹰之心的可不止美国一家。
尽管拥有足以隐蔽行踪的“窟”,狡猾的兔子却并不在自己的房子里接待远方来的神秘客人。当意欲重返欧陆的帝**队与苏联军队在德国北部大打出手之时,在波士顿港的一艘高级游艇里,人前高高在上的布鲁尔。奈森恭谦地向两位穿着黑色风衣的冷面男子致意。
“长官们,最近苏联间谍和美国的**者在波士顿活动频繁,安全起见,只好安排和二位在这里见面,实在抱歉!”
面相老成的黑衣男子公事公办地回答说:“如果是来度假,那还寄望住得舒服一些,而眼下的局势已是刻不容缓,帝国大本营要求全体人员齐心协力共渡难关,这点希望阁下能够明白。”
伊戈尔财团的副总裁兼首席执行官布鲁尔。奈森,也即是帝国驻北美的派遣情报官布鲁尔。布鲁诺,认真而诚恳地回应道:“是的,我明白。”
“那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老成的男子从皮包里掏出一份文件:“这是大本营此次派我们前来所要传达的战略指令,密件看后需当场销毁!”
谈及密件保密的必要性,人们很容易想起一战时期直接导致美国参战的“齐默尔曼电报”,吃过了一次大亏,当前的形势又格外微妙,帝国高层的“小题大作”确有必要。布鲁诺拿起密件,在微微摇晃的灯泡下仔细阅读了几遍,然后下定决心似的把它点着丢进垃圾桶,和特使们一起看着每张纸片都化成灰烬。
火苗熄灭,年长的特使用沉缓的口吻说道:“在来之前,大本营已经通过和美国政府的非公开联络渠道进行了协商,华盛顿政府毫无商量余地的回绝了我们的参战建议,甚至不同意派遣舰艇驶入贝尔特海峡水域,这意味着我们要么继续孤军作战对抗强大的苏联军队,要么用特殊手段诱使美国参战。在这一方面,元首和高层对阁下的寄予了很高的期望,而另一方面,帝国可用的兵力都已投入前线,调遣特战部队远赴北美在时间上又过于仓促……”
布鲁诺绷着脸考虑了半晌:“若能鼓动美国直接参战,对于帝国复兴的目标定能形成关键助力,可美国从上到下都十分畏惧苏联军队的战斗力,他们害怕卷入战争而蒙受惨重伤亡,想要改变这点,靠舆论氛围很难达成,借苏联之名袭击美国目标的话,我个人觉得不仅美国政府不会上当,反而有可能起到反作用,导致难以预料的恶果。至于在美国执政党的对头——共和党那里,我们可能还有一线机会,只是……代价可能会很沉重。”
“难道还有比丢失德意志领土更沉重的代价?”特使反问说。
布鲁诺若有所失地摇了摇头:“好吧,二位,大本营的指令我已经收到了,请替我向元首转达全体驻美人员的战斗决心,我们将竭尽所能地完成任务。”
说不上满意或者不满,两位特使表情凝重地和布鲁诺握手道别。在这之后,他们将乘快艇返回公海,与前来接应的水上飞机会合然后返回北欧,顺利的话,整个航程也就是**个小时。
此时在跨大洋而相隔千里的欧洲,丹麦哥本哈根,帝**队的前线总指挥部里已是持续几十个小时的忙碌,参谋官、通讯员以及处理机件的文秘们都在用实际行动响应大本营的号召:为德意志的重生奉献一切!
名义上,帝国远征部队的总指挥官是北斯堪的纳维亚自由帝国国防部长、前第三帝国陆军将领莱因哈特,这位被苏军关押达三年之久的指挥官能力毋庸置疑,可他融入这支与国防军相仿却又有很大区别的军队时间不长,对它的了解和运用显然不及帝国守护者、“国葬军神”隆美尔元帅,而两人的威望以及指挥风格也决定了后者更适合统御这样一场至关重要的战役,只不过出于战略考虑,隆美尔的存在与元首、戈培尔一样,还都是需要对全世界隐瞒的秘密。
在这场回归德意志领土的战役中,丹麦诸岛、不莱梅…汉堡地区、吕根岛区域的战斗同期进行,在复杂环境下对战强敌,临场调度甚至比方略部署还要重要。要想做到运筹帷幄如微雕技巧,就必须有足够灵敏和准确的参谋运算,因而这总指挥部内又分为若干参谋团队,按照战局部署各自运转、分工协作——时隔四年之后,人们终于又可以在战场后方看到不同军阶、不同年龄的德**人以出奇一致的严谨推动战斗进程,感慨之余,心中无限期待。
在统筹吕根战场的参谋团队中,一位佩陆军中将军衔、戴双剑银橡叶骑士十字勋章的年轻将军颇为引人注目,尽管拖着伤残之躯,他的斗志丝毫不逊于周围的同僚,他一多半的意见建议都围绕“进攻”展开,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个只懂得进攻的莽夫。在这指挥部当中,好些低阶的军官都曾是他的学生,日复一日地专注于战术理论研究,写书立作,这位曾被称作“疯子”的勇将为自己积淀了深厚的军事素养。在抵御盟军进攻的作战行动中,他争取到了再度披挂上阵的机会,虽然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冲锋陷阵,作为参谋官的能力却得到了隆美尔本人的认可,这次也当仁不让地随军前来。
“不,不必等到天黑,只要派遣少量Me…262实施袭扰,足以干扰苏军效率不高的空中侦察,同时在诺因基兴海岸实施登陆,力争在天黑前突进至霍斯特地区的铁路线。有抵抗者的支持,接下来这一晚必能让驰援前线的苏军在这里碰得头破血流,而如果等到天黑之后再予行动,一来没时间构筑阵地,二来也容易错失机会。”
埃里希。巴恩芬格表述己见的坚定声音引得其他人频频注目,而他所在参谋团队的长官阿莱尔曼将军则坚持白天行动可能招致苏军有针对性的阻截围击,两人的争执最后惊动了隆美尔和莱因哈特,两位大牌统帅经过一番商议,决定采纳巴恩芬格的昼间突击方案,以帝国近卫军两个精锐的战斗营登陆奔袭诺因基兴。
………【第32章 践行者】………
晴空暖阳、蓝天碧海,如此一幅自然和谐的舒畅景象,身处其中的人们却无心享受。在诺因基兴东部海岸,为数不多的苏军士兵值守在非永备式火炮阵地上,陪伴他们的是陆战用的76。2毫米榴弹炮和一些从敌人手中缴获的火炮,即便以二战标准衡量,这样的装备想要抵御一支登陆舰队无异于扫帚驱狼。
尖锐哨声带来的警报打破了苏军官兵们仅有的侥幸,他们纷纷奔赴战位,军官和士官匆匆拿起望远镜,或从炮队镜里观察着依然平静的海面。淡淡的烟柱下,三艘轮廓相仿的登陆舰艇在四艘小型鱼雷艇护卫下朝青灰色的海岸线驶来。它们无一例外属于二战时期盟国阵营的应急舰,线条粗犷、体态笨拙但相当实用,甚至外壳还保留着美国海军的传统色,旗杆上却霍然飘扬着北斯堪的纳维亚自由帝国的红底战旗。通用柴油机一刻不停地发出沉闷轰鸣,上层甲板和下层货舱挤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这意味着一发足够精准的炮弹可以在瞬间吞噬上百条人命,而只要成功登陆,这些杀气腾腾的战士就能形成可观的冲击力。
自北而来的帝国登陆舰队离岸还有七八公里,奉命防御这片海岸的苏军炮兵们就迫不及待地开火了,隆隆炮声犹如远方的滚雷,提醒人们一场可怕的风暴正在逼近。
“注意炮击……”
从登陆舰驾驶台上传来的提醒叫声几乎与炮弹的尖锐呼啸声同步传递到登陆士兵们耳中,无论他们有多么高超的战斗技能,在登岸之前都只能把命运交托给海兵部队的袍泽们。那些听起来近在咫尺的爆炸声连同高高激起的水柱颇让人忧心,而登陆舰上的水兵只能用抵御空中袭击的大口径机关炮进行看似徒劳的还击,忧虑只会随着时间流逝而不断增加。环顾四周,船舱里闭眼祈祷者比比皆是。
法兰克。博斯曼是睁眼等待命运抉择的勇敢者之一,他的小框眼镜与文弱长相总是给人秀气书生的第一印象,但在较量的时候,任何忽视他魁梧体型、坚硬拳头和敏捷反应的对手都会吃到应有的苦头。经历了在北欧的四年磨砺,格斗高手在帝国近卫军最精锐的战斗部队站稳了脚跟。排长、连副、连长、营副直到成为一营之长,肩上的担子随着军阶和职务的提升而不断增加,如今的他要为五百多名官兵的生命负责,任何一个小错误都可能导致灾难性的结局……
在这处从地图上看既不重要也不关键的海岸地带,攻守双方你来我往的枪炮很是激烈,只是准头和效果都要差那么一些。苏军炮火只是徒劳地冲起水花,淋湿了踌躇而又忐忑的登陆士兵,登陆舰上的机关炮以刺耳的频率持续嘶鸣,但直到靠近海岸时才勉强发挥了一点压制效用,在两群并不那么专业的军人之间,真正的战斗注定要以传统的方式来决出胜负。
“最后五分钟!”
在驾驶台的呼喊声响起之后,好些官兵纷纷盯紧钟表指针,然而最多过了两分钟,舰体猛然晃动继而停住不动了。片刻,有人高喊“靠岸”,舰艏大门缓缓打开,夹杂着硝烟味道的空气迎面而来,却没有想象中密集而致命的枪弹。靠近舰艏位置的登陆士兵连忙放倒长长的跳板,不等博斯曼发话,一名心急的连长就已怒吼一声“进攻”,所有人蜂拥向前,毫无章法可言——事实上,帝**队在南下丹麦之前也没有进行过像样的登陆训练,在哥本哈根,在腓特烈西亚,几乎都是这样一窝蜂地冲上海岸,然后轻而易举地占领目标。
1946至1948年间,盟军曾在波罗的海沿岸进行过两次对战局影响有限的登陆行动,没能让苏军积累太多的抗登陆经验,而且经验最丰富的部队此时都集结在日德兰半岛与吕根之间的海岸地带。忙乱无章的苏军炮手们直到敌人的登陆舰靠岸了还在努力校调炮火。几发炮弹之后,他们终于击中了一动不动的目标,然而除了毙伤几名水兵、对舰体造成一定的破坏,对于这次登陆行动压根没有直接的影响,这样的战绩完全不值得欢呼!
从吕根岛出发的两营帝国战士在海上只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颠簸,又在登岸过程中得到了幸运女神的垂青,个个如同出笼的猛虎,一路朝着苏军炮兵所在的岸滩冲去,一路直奔诺因基兴城区。遵照出发前拿到的作战方案,博斯曼少校带着自己的营果断向西挺进,40分钟之后,其麾下的战斗侦察分队即越过3。2公里平坦、开阔且无人防守的海滨沃野抵达第一站。1939年时,萨尔州诺因基兴总共有5万多居民,经过战争的摧残和消磨,如今还剩下一半人口。在不确定城内苏军兵力部署的情况下,博斯曼谨慎地派遣先头部队实施进攻侦察,若苏军防御力量强大,便绕城而过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