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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非白闻言,思忖了一下说:“云凌武功很出色,研读兵法很勤奋,只是没有什么实战经验。”
“年轻人,缺一些历练的机会。”莫云齐说,“当初秦玥一开始也没实战经验,上了战场,没有打过败仗。秦爱卿认为,云凌比秦玥如何?”
秦非白回答:“从才华上,微臣认为云凌与秦玥不相上下。”
“呵呵。”莫云齐对这个答案很满意,秦非白说话一如既往很实在,从不耍心眼,若秦非白说云凌比秦玥更出色,莫云齐只会觉得他虚伪,“朕也是这么认为的。秦瑄谋逆,即便看在秦玥战功显赫的份儿上,朕也不能不处置你们秦家。等秦玥回来之后,大将军的位置,就交给云凌吧。”
“是。”秦非白点头。
大盛国上上下下都因为北疆国的覆灭而激动欢喜,秦玥被奉为战神,都等着他凯旋归来,荣光无限。但背地里的有些事,还没发生,结果已经安排好了。不止莫云齐和秦非白知道,秦玥自己也清楚。
秦非白出宫回府,进门的时候问了侍卫,侍卫说秦非墨和原缨尚未回来。
刚进府没多久,迎面碰上了准备出门的秦瑄。
虽然端王和跟他勾结的逆贼要等秋后问斩,但秦瑄认为秦非白已经把他的嫌疑都给处理乾净了,火绝对不会烧到他身上,这段时间过得很安逸。不过碰上秦非白,秦瑄依旧心虚得很,低头叫了一声:“爹。”
“你要去哪里?”秦非白看着秦瑄冷声问。
“我去国公府找大表哥。”秦瑄说话底气不足,因为他在说谎。他是想去国公府,但不是要找向来不爱理他的温煦风,而是想去找他喜欢的温雨薇。
“不准去!”秦非白冷声说。
秦瑄脖子一缩,心中越发觉得,秦非白肯定知道他做了什么,只是为了顾全大局,所以没有明言。
秦瑄不敢顶撞秦非白,甚至都不敢问为什么不让他去国公府,点头说:“那我不去了。”
“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出门。”秦非白冷冷地说。
秦瑄神色一僵:“是,爹,我知道了。”
秦非白见到秦谡的时候,秦谡心情不错,脸上带着笑,问秦非白:“你进宫皇上说什么了?是不是已经下旨让乖孙回来了?我都一年多没见到乖孙了,想死他了!”
“过些日子就见到了。”秦非白没有多说什么。若是现在告诉秦谡某些事,秦谡肯定不会甘心接受那样的结果。等秦玥回来,一切成了定局,该知道的,这个家里的人都会知道。
宋思明从昨日开始,到翰林院去任职了,跟魏宇泽在一处。作为众人眼中温国公的门生,并没有人敢为难宋思明。
“下班”的时候,魏宇泽邀请宋思明一起到醉仙楼去喝两杯。宋思明再三推拒,魏宇泽坚持,宋思明看他似乎有心事,两人毕竟曾是同窗,算是朋友,魏宇泽因为姚瑶,给过宋思明帮助,宋思明最后就跟着去了。
要了一个雅间,点了一坛酒,菜还没上来,魏宇泽就灌了好几杯,也不管宋思明喝不喝。
宋思明皱眉,把酒坛子拿过来,又夺了魏宇泽的酒杯:“宇泽,你别喝了!有什么烦心事,跟我说。”
“跟你说有什么用?跟谁说都没用!”魏宇泽已经有几分醉意了,苦笑连连,“让我烦心的是我亲爹亲娘,他们养育了我,不能打,不能骂,不能不管……但是我真的好难过,快被他们逼疯了……”
虽然姚瑶说,魏宇泽的科举之路走得十分幸运,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魏宇泽本身够聪明,在被打击之后,这两年也真的发愤图强,努力读书,差的只是开始努力有些晚,但他次次都能凭借着超常发挥,一路走到现在,把那些曾经比他读书好的人都甩在了后面,差一点冲进前三甲,他自认为真的尽力了,也对得起魏员外和魏夫人。可他的爹娘,却得陇望蜀,贪心不足,虚伪又虚荣。
最近就因为宋思明比魏宇泽考得好,魏夫人天天念叨,提起宋思明,张口闭口都是“穷酸鬼”,魏宇泽怎么说,魏夫人都不改口,还说宋思明是攀上了温国公府,作弊才考得那么好。
前日魏宇泽已经带着父母离开了云丞相府,住到了他们自己买的小宅子里。魏夫人对那个宅子极为嫌弃,处处不满,说让魏宇泽赶紧找找关系,物色一处大宅,才配得上他们的身份。
魏宇泽当时实在忍不住,对魏夫人怒吼:“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我就是个商之子出身,现在只是末流的小官,你还真当来了京城就变成了贵族吗?我已经很努力了,你们到底还想要我怎么样?”
魏宇泽一吼,魏夫人就哭,说她没错,有云丞相府的提携,魏宇泽很快就能当大官的,换个大宅有什么不对?她都跟娘家亲戚说好了,在京城安顿好就请他们来做客的,这小破宅子就一个小客院,寒酸得要死,客人真来了,她的脸往哪儿放?
魏夫人哭哭啼啼,振振有词,魏宇泽当时都快被气吐血了。
本以为魏员外没有那么拎不清,能帮他说句话,结果魏员外说出口的话是:“咱们家买个大宅的钱还是够的,你尽快想想办法,现在把你大哥二哥两家接过来,都住不开,这可不行。”
“我什么时候说要把大哥二哥都接过来了?他们在清源县住得好好的,管着家里的生意,来这儿能干什么?”魏宇泽都快疯了。
“泽儿,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都是一家人,你当了官,就不管你大哥二哥了?清源县那穷地方,留在那儿能有什么出息?到时候让你大哥二哥来京城开铺子做生意,你们就能互相帮衬。你想想办法,等你侄儿年岁到了,安排进国子监去读书。你就好好当官,早日高升,钱的事,不用操心,该打点的,就跟我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