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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秦非墨开口叫了一声,他的心里也不好受。这毕竟是生他养他的父亲,秦非墨对秦谡的意见,主要在于秦玥。客观来讲,秦谡对秦非墨这个么儿,并没有什么不好的,秦非墨要当个纨绔,秦谡打过骂过,最后也都随他去了。
“老三……”秦谡神色动容,偏头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原缨跟着叫了一声爹,秦谡点头应了一声,又叫秦珏:“珏儿,快去,找你爹回来!”
“哎!”秦珏话落就跑出去了。
秦非白不在家,到矿山那边做工去了。秦瑄没去,因为他前两日染了风寒,这会儿还没好,在屋里躺着。
“老大媳妇儿!珍珍!老三来了!”秦谡吆喝了一声。
温如晴出门,看到秦非墨和原缨,低头扯了一下身上颜色黯淡的衣裳,面上扯出一个很不自然的笑来:“老三和弟妹来了,快进来吧。”
秦谡把最后一件衣裳收下来,端着木盆,招呼秦非墨和原缨进堂屋。
堂屋里面很简陋,只有少量必须的家具,都是旧的。桌上的茶杯有一个缺了小口,茶壶原来的把儿断了,用竹子编了一个套在上面。
秦非墨和原缨落座,秦珍珍端了两碗温水过来给他们,因为茶罐里面的茶叶空了,一直也没续。
秦珍珍已经十六了。她曾经性子倒也不刁蛮,只是从小到大养尊处优,作为秦府唯一一个千金小姐,有些清高,又很娇气。如今她整日做饭洗衣,家务活很娴熟,手上磨出了茧子,早就不在意了。
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是很大的,从京城高门贵族,到了苦寒流放之地,不适应环境,是活不下去的。每个人都变了,终于从高高在上落到了地上来,脚踏实地,才能懂得生活的真谛。
“珍珍,把你爹昨日打的山鸡给炖了吧。”秦谡对秦珍珍说。
“好。”秦珍珍点头,又出去了。
这会儿已经快到傍晚了,秦珏去找秦非白,半路碰上了,父子俩一起回来。
“三弟,弟妹。”秦非白比起曾经瘦了些,也黑了,但是很精神,看起来倒更年轻健壮了,一身利落的粗布短打,肩膀上还挂了一条布巾,一见秦非墨和原缨,就露出了爽朗的笑来。
“大哥。”秦非墨微微一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秦非白成亲之前,他也是这样笑的。如此轻松的笑容,真是许多年没有见到了。
原缨去帮秦珍珍和温如晴做饭,秦珏去砍柴,堂屋里剩下了父子三人,时隔很久,再次坐在一起。
“玥儿和二丫都好吗?”秦非白笑着问。
秦非墨点头:“很好。”
“那就好。”秦非白笑,秦谡想起秦玥,眼圈儿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