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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瑶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做。不如这样吧,表姐写封信,我派人送回京城给表哥,如何?”
宋思清神色微喜:“瑶瑶,你真的愿意帮我?”
“如果真如表姐所言,想必表哥看了信,不会坐视不理的。”姚瑶说。
宋思清神色突然有些不安:“可,那种事,我伤在那个地方,怎么跟大哥说?你我都是女人,我才能跟你说那些。瑶瑶,我跟你说真心话,我是一天都没法在那个马家待着了,在那里我真的快窒息了,我看到马耀祖就恶心,我……我能不能先留在你家?我真的不想回去了!”
“你留在我家?然后呢?”姚瑶蹙眉。
宋思清神色急切地看着姚瑶:“你是王妃,你帮帮我,我要跟马耀祖和离,只要你给我撑腰,他们不敢不从的。等你回京城的时候,把我和孩子捎回去,等见了我爹娘和我大哥,我再跟他们解释。现在离得这么远,有些事,若是我写信回去,难免让爷爷奶奶和爹娘知道,到时候,他们得多难受啊?而且,有些东西,真的难以启齿。我求求你,帮帮我吧!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姚瑶再次沉默,正在这时,娇娇跑到门口,皱着小脸说:“姨姨,我想小解。”
姚瑶起身,对宋思清说:“表姐,我先带孩子去小解,你冷静一下,等会儿我们再聊。”
“嗯,麻烦你了。”宋思清点头。
姚瑶抱着娇娇,到后院去上茅房。
“娇娇,你娘打过你吗?”姚瑶问。
小孩子是不会说谎的,娇娇点了点头,怯怯地说:“打,打我屁股,掐我,娘都不让我跟她睡,说我长得像爹,丑。这几天,娘好了,不打我了,还给我买糖吃。”
姚瑶接着问:“你爹打你吗?”
娇娇摇头:“爹不打,爹好。爷爷最好,爷爷给我买好吃的糕糕,总抱我。”
“那你爹打你娘吗?”姚瑶问。
娇娇瞪大眼睛,摇晃着小脑袋说:“都是娘打爹的,娘把杯子砸到爹头上,都流血了,娘不让爹上床,爹就在地上睡,我跟爹一块儿在地上睡,爹还不让我跟爷爷说。爹跟我一样,都好怕娘的!”
姚瑶眸光微寒,最后问了一句:“你奶奶打过你娘吗?”
娇娇摇头:“没呀,家里娘最最厉害,那回奶奶不高兴,跟娘吵架,娘就哭,爷爷看见了,就打奶奶。”
“嗯。”姚瑶微笑,笑意不达眼底,带着娇娇去小解过,跟娇娇说,“刚刚跟姨姨说的话,不要跟你娘说哦,这是我们的秘密,好不好?”
娇娇喜欢姚瑶,闻言点了点头,捂着小嘴,表示不会说的。
姚瑶回房时,宋思清眼角还有未乾的泪痕。
“表姐,我刚刚在想,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实在看不下去。不如这样,今日我陪你回去,找小姨和马耀祖对峙,他们那样欺负你,我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姚瑶正色道。
宋思清神色一僵:“这……你去,他们定是死不认帐的……”
“表姐身上有伤,他们敢不认帐?把小姨父找回来,让他这个一家之主好好看看,你受了多大委屈!我看他有什么话说!我们走!”姚瑶说着就去拉宋思清。
宋思清却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又觉得不对,拉住了姚瑶的胳膊,看着她神色哀求:“瑶瑶,那么丢脸的事,我不想闹大,那不是外人,我婆婆是我爹的亲妹子,闹大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我的名声也毁了。那个家,我真的不想回去了,我就留在你这儿,等他们找来,我跟他们谈。到时候你在,他们就不敢对我怎么样了。”
姚瑶轻轻推开宋思清的手,坐了回去,神色淡淡地说:“表姐,你知道我的脾气。”
宋思清心中一跳,眼眸微闪:“瑶瑶,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在想,你不肯给表哥写信,又不肯让我去马家找他们对峙,到底为什么?你既然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替你主持公道,帮你报仇,你都不愿意?竟然说,那不是外人?是我听错了吗?我以为,你很恨宋月芝和马耀祖母子,怎么到这会儿,又顾念起亲情来了?你怕闹大了坏你名声?你不是打算回京城吗?这小地方的事,传不到京城去。”姚瑶神色淡淡地说,“表姐,我不喜欢插手别人家的事,你是我表姐,你若真受了委屈,我可以管,但前提是,我需要确认你说的都是真的,而不是听信你一面之词。”
“你……你不信我?”宋思清神色难过,“我们姐妹这么多年,你竟然不信我?”
“我没有不信你,我只是说,要找马家母子对峙,为你讨公道,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我无法理解,你为何不愿意?你若是有能说服我的理由,现在请讲。”姚瑶看着宋思清说。
宋思清垂眸,掩去眼底的慌乱。她全都是在说谎做戏卖惨,当然不敢找马家母子对峙。宋月芝是背地里说过些阴阳怪气地话,但她根本不敢真的招惹宋思清,骂过几句是真的,打是绝对没有的,反倒是因为宋思清告状,导致马明打过宋月芝。至于马耀祖,从来都是宋思清看不上他,欺负他,不让他上床,甚至多次给他身上挠得血淋淋的,他就没动过宋思清一根手指头,窝囊是真窝囊,但也真的没有做过宋思清说的那些事。
姚瑶看着宋思清的样子,面上带了一抹轻嘲:“表姐,你突然上门来,对着我一通卖惨哭诉,还晒伤痕,就是想利用我,脱离马家回京城,还必须按照你的计划,在你的计划里面,我不会跟马家人对峙,你跟他们谈,可以狐假虎威,编些谎话吓唬他们,有我撑腰,要到和离书,然后跟我回京城。我想你也并不愿意带着你不喜欢的孩子,但有孩子在,你看起来更加让人同情,回了京城娘家,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姥姥姥爷舅舅舅母说不定就接纳你了。我说得对吗?你胸前的伤,是自己掐的吧?看伤痕的颜色,应该是你那日撞见我之后掐的,觉得我就是你回京城的踏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