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摇摇头,“还不能高兴得太早了,得好好劝劝十弟,空饷的事还是雷声大雨点小为好,糊弄过去就算了,否则真得罪了那些八旗权贵,十弟绝没好果子吃。”
九阿哥也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叹气道:“他上次闹那一出,咱们也没少劝,没想到他还惦记着这事。”
八哥想了想,“上次我已经将厉害关系都说与他听了,他也不是糊涂的人,所以上的是密折,皇阿玛压下了,他也没去争什么。这次就怕皇阿玛改主意,所以十弟的折子一定得斟酌好了。”
九阿哥拱手道:“折子的事看来还得烦劳八哥费心了,我明儿就去和十弟说说…”
此时大阿哥也得到了明珠的口信,让他稍安勿躁。
大阿哥对自己的幕僚戴一凡说道:“舅舅也真是的,都到这时节了,还惜字如金。”
戴一凡冷静的说道:“明珠大人的意思怕是要大阿哥先稳稳,看十阿哥是否真的要彻查空饷,若不是空穴来风,自有十阿哥的苦头吃。”
大阿哥不满道:“十弟虽看着莽撞,但也不是傻子,空饷之事他也不是头次提了,上次还不是不了了之。”
戴一凡道:“若这次还是没了下文,十阿哥在军中还能做到令行禁止?”
大阿哥听后,点点头,与戴一凡相视一笑…
太子也在宫里惬意的品着小酒,一心等着看好戏登场。
十三对老十却是非常佩服,对四阿哥道:“四哥,看样子十哥还真是有魄力,只是不知道皇阿玛这次会怎么处置。”
四阿哥心里非常郁闷,自己冒着探子被老十一锅端的风险,将逃跑福晋的去向告知了老十,但老十似乎也没显得特别热络,只在自己回京后,登门拜访了一次,讲的全是些场面话,没看出丝毫感激之情。四阿哥正在怀疑自己的决策出现了不可容忍的失误,老十又在兵部闹了这么一出,害得四阿哥的脑细胞死了许多,但也拿不准老十到底要干嘛。因此,听十三这么说,只能淡淡道:“过几日就知道了…”
而老十此时正兴冲冲的朝其木格的院子跑去,刚进院子就扯着嗓门喊道:“其木格,其木格…”
已经被半路接回来的阿朵忙揭开门帘等候老十大驾,还不忘说:“十爷吉祥。”
老十胡乱应了一声,一阵风似的跑到其木格面前,眉开眼笑道:“其木格,猜猜爷给你带来什么好消息了?”
其木格悠闲的放下糕点,起身拍了拍老十身上的落雪,噌怪道:“这么大的人了,性子还这么急。”将老十按坐在炕上后,握着老十的手,皱眉道:“瞧你手冻的,赶紧暖暖。”然后才笑问道:“什么好消息?皇阿玛给赏银了?”
老十一脸的不屑,“你怎么满脑子就是钱啊,俗气。”
其木格讨好的笑道:“爷,你不俗气,将我的嫁妆银子还我吧?”
老十一听这话,忙转移话题,“快猜猜,爷得到什么消息了?”
其木格见老十笑得眼角都起了皱纹,试探道:“升官了?”老十是个非常有事业心的人,因此,其木格认为自己猜得**不离十。
老十摇摇头,拿起炕桌上的点心,细细品了起来,“爷今儿去理藩院了。”
理藩院可是清朝处理民族和外交事务的机构,其木格一听,便蹦了起来,问道:“给我娘家升官了还是发赏银了?”
老十叹息道:“你除了升官发财,你心里还会想什么?”
其木格坐到老十腿上,搂着老十的脖子,肉麻道:“还会想爷呀。”
“呵呵,”这话老十很受用,心满意足的笑道:“这话听着还象那么回事。”
其木格对这世的父母和兄弟姐妹还是很有感情的,心中也时常牵挂着他们,虽然相隔遥远,但书信和礼物往来却没少,几日前才将今年的年礼打点好,送了过去。见老十得了最新消息,因此便催促道:“别卖关子了,爷,快说啊,什么事?”
老十见其木格一脸的急切,笑道:“你阿玛和哥哥要来京了。”
其木格当即开心的拍打着老十:“真的?没骗我?真的?”
老十见其木格手舞足蹈的模样,笑着证实了这一消息:“他们上了折子,皇阿玛也准了,今儿理藩院已经将皇阿玛的旨意发出去了,算着时间,若快的话,你阿玛他们年前就能到。”
不过,老十立即又给其木格泼了一盆冷水:“你的通译做了多少?太后可是发了话,没通译出来,你不能待客的。”
其木格早就没翻译了,反正本来就不喜欢交际工作,老十的府邸也够大,其木格觉得大冬天的在府里呆着挺好,因此,若不是阿朵她们每天打扫,那本《女戒》早布满灰尘了。
经老十提醒,其木格刚才的喜悦立即没了踪影,痛苦的敲着脑袋,“天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老十不仅没表示同情,反而还幸灾乐祸,“不急,还有两个多月呢,不过到年底了,府里的事好象也很多啊,哈哈…”
没等其木格展开反击,又听到了小英子的声音,“主子,舅老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