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茹娜这些年性子倒沉稳了些,没有嘲笑十四,皆耐着性子一一解答,客套得让人觉得有些假。
良久,阿茹娜方说道:“弘暄给我带信的时候,我本不想来的,可每年都凭白收了十四爷的礼,想着也该亲自给十四爷道声谢…”
不等阿茹娜说完,十四就插话道:“爷本想给你去信的,又怕给你添麻烦,只好给你捎些东西过去,免得你…”十四顿了顿,生生将“忘了爷”三个字压了下去,过了会才说:“反正有商队往来,也不费爷的事。”
十四说着说着就想埋怨阿茹娜为什么不给他捎些回礼,挣扎了片刻,还是生生忍住了。
阿茹娜握紧帕子,有些担忧的问道:“你年年都带东西给我,我姐姐有没有说过什么?”
十四笑了笑,道:“我都是托的十哥,十哥这人心粗,十嫂也不是个心细的,就算十哥给她说了,她应该也不会多想,反正我没听十嫂说过这事,也没听十哥念叨过。”
阿茹娜不知为何,悄悄松了口气,道:“这就好。”
两人又默默无语的看了会草地,阿茹娜便请十四以后别再破费了,然后便提出了告辞,十四只觉得心里一紧,马匹牵来后,见阿茹娜就要上马,十四忙低声问道:“他对你好不好?”
阿茹娜笑着点点头,道:“他是个好人,性子也好。”
十四不甘心的问道:“他的那些妾欺负你没?”
阿茹娜摇摇头,道:“都规矩着呢。”
十四还是不死心,又问着:“你嫁过去后,他又纳了几房妾室?”
阿茹娜笑笑,“三房还是四房,你这么一问,我还真得想想,呵呵。”
十四这下抓着了稻草,道:“你怎么能容他这样呢,十嫂就没准十哥再纳妾,呼和太不像话了!”
阿茹娜无所谓道:“这世间女子都这么过的,我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再说,姐夫就算没再接新人进府,但姐姐嫁过去前,府里不也有两个小妾。”
十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怎么能这么想?这可是两码事,是不是怕闹起来没人帮你?你尽管闹去,有爷在呢!”
阿茹娜盯着十四道:“十四爷也是妻妾满堂,说这些话有些没道理。”
十四闹了个大红脸,有些讪讪道:“那不一样,如果,如果…”
阿茹娜轻声说道:“十四爷,我真过得挺好,你别替我担心,你以后真别再破费了,你的情分我记着呢,只要你过得好好的,比送我什么礼物都强。”
阿茹娜走后,十四懊恼的找了个块石子朝水面扔去,激起阵阵涟漪,十四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想着阿茹娜过不好,被人欺负呢?
十四望着层层的水花,理不出头绪…
这厢十四不愿阿茹娜离了自己却过着幸福的日子,那厢小弘暄却是一脸的幸福。
受十四的启发,弘暄认为自己找到了一条生财之道,兴冲冲的给康熙显摆着,“皇玛法,您觉得这主意怎么样?您要觉得合适,我就告诉姥爷去,叫姥爷赶紧将钱借给八伯、九伯和十四叔,免得被别人抢了先。”
康熙躲进行宫后,刚打了个盹,弘暄就跑了过来献策,康熙虽然对弘暄的主意没抱希望,但却也万万没想到弘暄小小年纪居然会想到放高利贷这么个恶毒的损主意。
康熙强忍住火气,问道:“怎么想到的这法子?”
弘暄笑得一脸灿烂,道:“突然想到的,真是笨啊,要早知道这法子能生钱,我每月也不用过得紧巴巴的了,唉,不过现在也不晚,孙儿回京后就把月钱借出去,不几年就能拿回好多好多钱了,呵呵。”
康熙脸一沉,顾不得追问弘暄因何会想出这法子,忙打探道:“你月钱是多少?怎么不够用?小小年纪怎么会有那么多花费?”康熙觉得老十两口子太不可靠了,看来以后得全方位加强对弘暄的教育,一丝一毫都不能叫老十两口子插手。
弘暄还沉浸在自己即将成为有钱人的幸福中,兴奋的说道:“我和妹妹每人每月有十两银子的月钱,但要拿出7两银子资助庄子里的小孩,叫他们有钱去读书或者学手艺。等我回京后,我每月都借出去1两5的银子,几年后,钱就翻番了,哈哈,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花不完还可以资助几家老人的医药钱,哈哈…”
康熙呆了呆,问道:“那你不是每月就用1两5?”
弘暄点点头,“辛苦这几年,以后就好了,哈哈。”
康熙纳闷道:“你把钱借给谁啊?”
弘暄想也没想就说:“弘曦他们啊,还有府里的下人。”
康熙一听,心道,得,给下人放高利贷,看来弘暄是彻底不要名声了。
康熙对弘暄的慈善事业很感兴趣,细问之下,才知道弘暄进上书房后,就问其木格,前山寨的黑狗他们为什么没去上学,其木格很是残酷的告诉弘暄,他们没钱读书,于是有着一个善良之心的弘暄便央求其木格出资办学,哪知封建家兼资本家的其木格一毛不拔,反而盘算起了弘暄和安安的月钱。
可怜的弘暄和安安怎么斗得过万恶的剥削者,乖乖的将自己每月70%的收入上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