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宫啊……当真如此,是否证明她尚未承受过男人?
只是,未曾尝过云雨之欢,却对这门子事物似乎熟谙得很,当真矛盾且复杂,偏惹得他萦怀不已。
在男人恨恨地啃咬下,她娇腻呼痛,笑出。
太迟了!
结果还是败在轻敌。
第一次轻忽,是他太托大;第二次轻忽,算他愚蠢吧。
在他毫无防备且最最“虚弱”时,女子被绑缚的双手捻出藏在乌发中的细毫金针,落针迅雷不及掩耳,刺点他耳后穴位。
雷萨朗暗暗苦笑,像要将她撕吞入腹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紧盯着。他身躯僵麻,连指节都无法活动,猜想那金针定是煨过迷药。
很好,极好啊……当真阴沟里翻船。
气不过,干脆任由身躯如铁球般沉沉压落,听见底下人儿发出闷呼,他多少感到慰藉啊……
三个时辰后,雷萨朗独自醒在一团凌乱中,榻垫上有点点落红。
他疾奔而出,园中再无那可恶女子的身影,然而,教他更惊恨的还在后头——
她把新调入阁楼服侍的两名周府丫鬟弄昏,把兰琦儿带走了!
十日后
偌大的所在全铺设了栗木地板,温润且光可鉴人,以层层叠叠的紫纱帘有意无意地隔出空间,紫纱帘从顶端迤逦而下,每季皆薰以不同的香气,至于整排镂花刻纹的遮阳板子和门窗,小婢们除日日勤拂拭外,每季一样都还得上油,并薰以檀香。
“薰香”这门学问在这“飞霞楼”里,也算“独门秘技”之一。
说实话,“飞霞楼”的“秘技”百百种,但只要有本事精通那么一、两样,这辈子哪怕没出路,也足以挣钱糊口兼养活一家老小了。
此时,通往外头天台的蒲草帘子高高卷起,在连下好几日雨后,今儿个终是放晴,有风如歌,悬在天台外的铃兰花风铃叮叮咚咚作响,而里头紫纱飞扬,尽是素馨的淡香。
女子慵懒斜倚在榻椅上,这种榻椅没有脚,像加了椅背和扶手的长形坐垫,搁在栗木地板上最恰当不过,倚累了,滑下身子便睡,怎么舒展都行。
“霜姨,打不开的,我请十二金钗们瞧过了,连四娘这等开锁好手都奈何不了它。就这么搁下吧,反正不痛不痒,时候到了自然找得到人解开它。”裸足蹭了蹭,踝间的细银炼发出微脆声响。
敛裙坐在她腿侧的中年美妇似有若无一叹,终于从她足间收回视线。
“还是个当大姐的呢,底下三个妹妹可全都拿你当榜样,做事却总这么莽撞,一出门两个多月不见人影,回来除了拎回一个不说话的病姑娘,双腿还多出一条怪链子。那病姑娘也就算了,总归‘飞霞楼’又多收留一名可怜女子,倒是这条银炼……”略顿,吐气如兰又叹。“咱们‘飞霞楼’名气越响,我就越担心你,就怕一些人瞧咱们不入眼,要去与你为难。”
女子耍赖般嘻嘻笑。
“我舒心日子过太久啦,有人来同我为难,我才欢乐呢!”
“胡说!”美妇曲指朝她额心轻敲一记。
她作势闪躲,干脆张臂抱住美妇,往柔软胸脯蹭呀蹭。
“唉唉,好霜姨,我在外头这段时候,最最想念的还是您香香软软的身子,抱起来好温暖,连作梦都在想哩!”
“你这孩子啊,都正式当家作主了,还越来越胡闹。”美妇根本抵挡不住她的撒娇、撒赖,心发软,唇角渗笑,但那朵笑尚未全然绽开,眼角余光已被某个不寻常的小地方吸引过去,忽地怔问:“大香,你的守宫砂不见了?”
“什么?!楼主的守宫砂——”
“不、见、了?!”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