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路派出所因为城市的飞速发展,早就搬离了原来的位置,当年负责陈立国失踪案的民警也早已经退休。
“哎呀,这个事情嘛,我印象都不太深了,那是2001年的事情了吧,好像是有这么个案子。当时我们按照失踪来立案调查的,但是最后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你们也知道,那个年代技术和警力都受限,我们也确实尽了最大努力了。”
“嗯,这个我们能理解,当年也许确实有着很多难处,那麻烦您想一下,看能不能回忆起当年关于这个案子更多的细节。”
“嗯……这个我倒还真的没什么印象了,要不你们去找老刘问一下,就是当年春华路派出所的所长,最后这个案子定性为失踪,是他拍板的。”
“麻烦您给个电话,我们去找一下刘所长。”得到联系方式之后,郭凯云辞别那个退休的民警,在车上将电话拨打了过去,却是一个女人接的。紧接着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传入了他的耳朵。
之前春华路派出所那个所长因为脑溢血已经去世。
事情发展到这里,似乎又陷入了一个僵局。
刘江冉自然不相信当年那个办案民警什么都想不起来。对于他们来说,已经退休了,自然不希望因为过去的案子在给自己牵扯上什么麻烦。他们也许不知道真相,但这个案子最后为何没有继续调查下去,他们一定清楚什么原因。最为麻烦的是,春华路派出所的那个所长又已经去世,当年那两个办案民警如果不说的话,就没有办法弄清楚陈立国究竟是不是失踪了。
101专案组所有人员齐聚在会议室中。刘江冉已经将自己的看法全部提了出来,他认为101案所有遇害的人,都或许跟当年陈立国失踪案有关。找到陈立国失踪案的真相,眼前的这起连环杀人案自然也就能水落石出了。
会议还没有结束,刘江冉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硬着头皮按下接听键,里面一阵咆哮的声音传来“刘江冉,你搞什么飞机,放着眼前的案子不去查,去调查一个十几年前的失踪案做什么?让你做专案组的组长是相信你的能力,你现在搞得些什么名堂出来?”
偏偏刘江冉这个手机的通话音量特别大,即使没有打开免提的情况下,在场的所有人也听出来电话那头是孙局的声音。
“孙局,这个事情我需要向你汇报一下情况,会议结束之后我会来您办公室的。”说完不等孙局开口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着我做什么?继续开会。”众人的目光中有诧异,也有崇拜。
“我们了解到,陈国立的妻子梁榕在他失踪三个月之后,带着孩子去了南方,具体去了那个城市,目前还没有核查出来,这需要一点时间。但是我们了解到一个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梁榕在陈立国失踪以后,曾去过春华路派出所十余次,直到最后一次去过之后,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再也没去打听过任何事情。随后就带着孩子离开了武阳。在这一个月的时间中具体发生了什么,现在没办法得知。”
“会不会是因为当时一直没有结果,她自知已经找不到陈国立了,所以也就认命了,在经过了一个月的煎熬与纠结之后,选择离开了这个城市。”
“这是目前来说按照常理推断最有可能得一种情况。”
待所有人发表过意见之后,刘江冉作出了总结“第一,陈立国失踪案必须重启调查,想办法了解一下陈立国的过往。第二,武阳高中当年扩建期间发生过什么事情要弄明白。第三,找到梁榕母子二人离开武阳之后去了哪里。第四,将所有101案受害者的关联重新梳理一遍。”
会议结束之后,孙局的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人,手放在门把手上又迟迟没有转动。这个人自然就是刘江冉了,他纠结要是进去了,该怎么面对孙局的怒火,又该说些什么来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毕竟明面上的破案时间早就已经过了。
“杵在门口干什么?以为我不知道你来了吗?”孙局似乎知道刘江冉站在门口一样。而刘江冉听到这话以后也干脆的推开门进去了。
“说吧,101案有什么进展了?”
“孙局,我们找到了或许是破获101安的关键线索。”
“关键线索,你说那个失踪案对吧,来,开始你的表演,让我听听怎么个关键法。”
“是这样的,孙局,在陈松胜死了之后,我们又对101案所有死者生前的社会关系梳理了一遍,发现除了田光伟和康朝贵之外,剩下的几个人都曾跟着陈松胜做过事情,而同一时期他们都参与了武阳高中的扩建改造工程。巧合的是在武阳高中改造的过程中,有一个老师离奇失踪了,这个案子到今天一直没有得到解决。所以我怀疑,101案所有受害者都跟这个老师的离奇失踪有关系。这才决定重启调查,弄明白了这个老师是不是真的失踪,也就能明白那些人为什么会被杀害。”
“你怀疑凶手是当年失踪的那个老师?”
“不,我没有这种怀疑,按照年龄来推算的话,他现在没有能力完成这么案子,凶手另有其人。”
“现在101案在全国范围内都引起了关注,省厅,公安部都给了明确的命令。这个案子我不管你怎么样,必须给我破了!我再给你争取一些时间,上面的压力我来应对。你带着人好好破案!”
“谢谢孙局!”
“行了,赶紧去忙吧!”
从局长办公室出来的刘江冉终于松了一口气,他预想的劈头盖脸的训骂并没有发生。
时间真的已经不多了,当务之急一定要抢在凶手下一次犯案之前弄清陈立国失踪的真相。迷雾总是一个又一个的出现。
窗外下起了小雨,虽说秦岭山脉阻断了那股南下的寒潮。可这个季节的风已经十分凌冽,像是带着刀子一样,割的人脸生疼。
“会下雪吗?”
“应该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