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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墟2（第2页）
酒保附靠着柜台笑眯眯地说：“你的白开水为什么不在家里喝呢？”
男人的眼神躲开面前那一抹皙白，将一杯还有些烫的白开水咽下去。
“要加吗？”酒保笑着看着他。
“那个男孩，”他刻意转移话题，“后来怎么了。”
“我没见过他了，后来有个人来这里问有没有人见过他。”酒保身子离开了吧台。
“你说没见过？”
“我说见过，他明知道我见过还问我，我哪敢不说实话——但我也只见过那一次了，我说我看见他在桌子上跳舞，我不敢说的太过了，事实上他还做了不少别的。”
“比如？”
“比如他大喊自己将要毁灭世界了，但是他说怕他爱的人受伤，正在犹豫要不要动手。”
男人抬头看她，她的眼神一点都不闪躲。
“白开水是不是有点像白酒呢？”她笑着问。
“那他到底有没有动手呢？”他张开的手掌捂住杯口。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是学院来套我话的吧，呵呵，我可真什么都不知道了。”
“世界没有毁灭掉，他大概没有动手吧。”
“有没有动手，连世界都不知道呢，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男人点点头。
“那么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她胳膊交叉到了胸前。
“我可不记得要玩这种一问一答的游戏。”
“这可不公平哦，我可是一直在认真回答你的问题呢。”
“那就，”他将杯子推了过去，“给我来杯白酒吧，不尝尝怎么知道像不像呢。”
酒保比了个ok的手势，轻盈地转过身去。
外面响起引擎的声音，不一会儿听见有人推门而入，脚步声急促，他没有回头，直到左肩被重重拍了一下。
“哥！”
他也认出了对方，默默点点头，接住酒保递过来的酒杯。
“老侯，你来了。”
被叫老侯的白衣中年使劲晃着他的肩膀：“是我啊！侯绍！等等，你认出我了呀，你怎么这个反应！”
“别晃了，酒都洒地上了。”
“不，不是，我们都多少年不见面了啊，我是好不容易找到你的啊！你知道我会来？不可能吧？难不成，感情淡了？你可不能这样啊哥。”
“你会来，也会走，就像所有的幻觉一样。”他默默地摇着酒杯。
“我是幻觉？不是啊哥，真是我！不是幻觉！你好好看看，你转过来脸。”
“这位客人，公共场合，请小点声。”酒保说，周围转过来抱怨的目光。
“兄弟相认啊，激动一点怎么了？”侯绍毫不客气。
“你能看见他？”他指着侯绍问酒保。酒保点头。
他双手使劲揉搓了下脸。
“那……你记得我儿子叫什么吗？”
“李辰星呀，这能不记得？辰辰就像我亲儿子呀，满月的时候我都去了……”
李……辰星，李辰星，好，辰星，好名字，像是她取的名字——这么说，他有点印象了，他的确记得这个名字的。他不记得，侯绍记得，应当是对的，辰辰就叫这个名字，那侯绍也是真的了。可他连侯绍的名字都记得……
“侯绍。”他感觉自己第一次清醒地说了两个字。
“在这儿呢！信了吧，你怎么这副衰样，该说你变呢，还是没变呢，怎么跟你结婚前一副模样，说到这个，没跟嫂子在一块，自己出来喝闷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