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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嗣音退后一步,俯身相?拜:“多谢陛下。”话音落下,谢嗣音一身利落的出了殿门,径直朝着昭狱而去。
等人走了,永昌帝才重新将视线落到天子令牌之上?,眉目安静,不知在想什么。
“皇兄累了吗?”九龙描金漆木雕大?屏风之后,缓缓走出一人,一身深紫绣金直裰朝服,四?十多岁的年纪,体态臃肿,笑眯兮兮,如同弥勒佛一般,不见丝毫野心。
“累了。”永昌帝点了点头。
“那臣弟扶您去休息吧。”他瞧了一眼桌案上?的天子令,笑着捡了起来?,而后慢慢将人扶去后殿休息。
等永昌帝躺下之后,承平王重新从后殿走了出来?,摩挲着手中的天子令:“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东风知我欲山行,吹断檐间积雨声。啧啧,这一场大?雨,足可见天公不作美啊。”寨柳乃躺在马车之中,浑身被捆得严密,胸前还有一条红尾蛇时不时的冲他嘶嘶作响。
说?着,他扭了扭身子,带着商量的语气道:“仡濮臣,你我好歹也算半个?兄弟,不用对我这么凶残吧?”
仡濮臣闭着眼,静心养神,全当他不存在。
“仡濮臣,你觉得这么带着我能顺利进京?那满地?的金蛊人,陈挺一瞧便知是你还没死,定然?会沿路追过来?。以你这个?伤势,还能走多久?”
“啧,或许不用等他追上?,你就?已经。。。。。。”后面的话,男人继续说?下去,而是做了一个?仰脖子吐舌的姿势。
仡濮臣脸色惨白,嘴唇如雪,闻言冷笑一声:“你放心,既然?是兄弟,到了那个?时候,本座定然?先送你去奈何桥探探路。”
寨柳乃顿了顿,闭上?了嘴。没有一会儿的功夫,重又开始嘀咕起来?:“仡濮臣,如今这个?局面不好吗?”
“当初姆赤蜒没做到的事情,如今只凭我一人之力。。。。。。不不不,应该是凭我兄弟二人之力,就?将整个?大?雍搞了个?天翻地?覆。”
“真是想想就?让人兴奋得睡不着觉啊!”
仡濮臣慢慢睁开眼睛,男人面上?已经带了些许癫狂的神色。如今瞧见他睁眼瞧他,语气更?激动了几分?:“仡濮臣,不如这一次进京,就?将那些人都杀了吧。一帮酒囊饭袋在富贵窝里尸位素餐,丝毫不顾民生疾苦,更?不管我们苗疆死活。如今终于有了机会,天下马上?就?是我们苗疆的了。”
“哦,你对天下没有兴趣。忘了你是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主儿。”寨柳乃说?到这里,嗤笑了一声。
“可到了那个?时候,区区一个?云安郡主不是唾手可得了吗?我甚至可以再给你们在汴京城再成一次亲,光明正大?八抬大?轿让你重新娶她一次。”
“你觉得怎么样?”
仡濮臣瞧着他冷笑一声,重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