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阿离要去找娘亲,阿离要和娘亲一块儿!”小家伙急急道。
虽不知这是怎的一回事,但是朱砂的出现让小家伙有了笑颜,也让君华安了些心。
“嗯!”小家伙高兴,君华便也高兴,是以他笑着点了点头,“属下也看到了朱砂姑娘,朱砂姑娘来找小公子了。”
谁知小家伙非但不觉疼,反是紧紧装着君华的手臂,两眼亮晶晶的问:“小华小华,阿离看到了娘亲,阿离看到了娘亲哦!是娘亲娘亲哦!”
“小公子,朱砂姑娘——”君华正要说什么,小家伙却在这时从案子上挪下来,因为动作急切,他从案子上栽倒了下来,君华见状,连忙跪到马车上,伸手将小家伙扶起来,心疼又着急道,“小公子当心些,可有摔着,可有摔疼了?”
夜色将沉,小家伙根本就瞧不清那马背上的朱砂,但他知道那就是他的娘亲,因为小绿绿回来,小小嫩也回来了!
车帘掀开了,只见刚醒起来的小家伙还跪在车窗下的案子上,双手紧巴着车窗边沿,将小脑袋探出车窗,一双大眼睛睁得老大,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看着那坐在马背上的朱砂。
君华震惊的眼里瞬间跳跃出欢喜,为阿离小家伙而有的欢喜,只见他飞快地从驾辕上跳下来,而后将车帘撩开,急切地唤马车里的小家伙道:“小公子!”
这是,这是——
朱砂勒马停下的同时,在她前边与她相对而行的马车也在这时候停了下来,她在看着那马车,而那驾辕上的君华也在定定看着她,震惊地看着她。
它们的小主人便在这前边的灰篷马车里?
两只小鸟儿如此兴奋,这便是说——
朱砂在这一刻将手中缰绳勒住,不再往前,只是定定看着小道前边的灰篷马车而已。
朝着这并不平整且道路两侧还满是齐人高的荒草的小道前边的一辆灰篷马车急急飞去,边飞边啾啾鸣叫声,显然很是激动开心的模样。
不止那绿尾巴小鸟儿如此,便是那只小瓦雀也是如此,同那绿尾巴小鸟儿一齐,扑着翅膀急急朝前飞去。
绿尾巴小鸟儿突然放缓速度,但突然之间又突然加速往前飞去,扇得那翅膀扑扑作轻响,可见它飞得又多急切。
朱砂一直在这小岔道上快马加鞭,直到飞在前边的绿尾巴小鸟儿突然放缓了速度,直到此时她才发现,天色,已经快要完全黑沉了下来。
她怎能忘,她怎能忘!
朱砂不仅眉心拧得紧,心亦拧得紧紧的,拧得疼,疼得有些厉害。
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与她……
这个孩子为何就只给她写这六个字?
她是如何识得这六个字的?
而又会有谁个孩子会无缘无故地让两只小小的鸟儿千里迢迢给她捎信,且这信上就只有这六个字,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就好像……这个孩子知道她就只识得这六个字一样。
她虽好像不识字,但那小信上的字迹里的稚嫩她却还是看得出来的,那样的字显然是出自一个小家伙的手,那她是猜对了,两只小鸟儿的主人,是个小主人,是个孩子。
朱砂紧拧的眉心未有舒开,她的面色很沉,目光亦然。
马蹄哒哒,踏起一阵尘泥。
朱砂立刻松开绿尾巴小鸟儿,将那张小信折叠好,小心地收进腰带间后随即翻身上马,看着绿尾巴小鸟儿朝它飞来的小岔道的方向飞去,她立刻打了马鞭,跟着绿尾小鸟去了。
小瓦雀亦然,在朱砂肩上直扑翅膀,一副恨不得她快些上马的模样。
“啾!”绿尾巴小鸟儿像是一只完全能听懂人话的小鸟儿,只见它用力点了一点头。
她急切地想见到这一而再给她传小信的人,抑或说是……一个小家伙。
朱砂语气低沉,但这低沉的语气里却含着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