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熙和这回是真的吓哭了,哆嗦着道:“父,父亲”
许氏忙求情:“小孩子一时糊涂”
沈长流对女儿还能克制些许,对她彻底没了好脸色,面上止不住的厌恶:“住口,女不教母之过,她年少糊涂,你也跟着糊涂?”他指着母女俩,厉声道:“你们今夜都给我去宗祠好生反省,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来,尤其是熙和,罚你四十手板,以儆效尤!”
等几个女管事把这母女俩半扶半拽了下去,沈长流又发落了方才敢污蔑沈望舒的两个丫鬟,对着她歉然道:“是为父的不是,让你受委屈了。”
他和缓了一下神色,温声叮嘱:“下回若是再遇到此事,你只管来寻我,不要搭理二娘便是,更不要和她动手,仔细被人拿住了话柄。”
沈望舒没什么精神地应了声是。
沈长流心中颇是愧疚,瞧这几个奴才都敢欺压诬陷主子,可见她平日过的如何,他心下颇是怜惜,琢磨着什么时候让沈望舒挑几个合心意的下人才是,他温言安抚了沈望舒好一阵,又向裴在野道过谢,这才让他们回去歇着。
裴在野有些生气,转向她:“谁让你帮我瞒着了?你若是早些说实话,立刻让人去请我过来,哪里用得着受这些气?”
他冷哼了声:“若不是我猜出不对,当即赶过来,你便打算认下这个黑锅?”
沈望舒还是低着头不言语,全然没了往日的精气神。
裴在野这才觉出她的异常,拧了下眉:“你怎么了?”
沈望舒没说话,肩头一耸一耸的。
裴在野有些慌神:“你哭了?”
他扳着她的肩膀,果然见她哭的脸上一团乱,他想帮她擦泪,又觉着不好,半晌才憋出一句凶巴巴的软话:“我又没有骂你,你哭什么?“
沈望舒本来想憋着,但是眼泪珠子却不听使唤,‘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嘴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呜呜声。
过了会儿,她才闷闷地道:“不是你”
她扁了扁嘴巴,本来想憋住,不留神哭的更大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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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以为她不懂官宦人家的规矩,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如果方才在场的是她亲娘,沈熙和和那些下人敢这么冤枉她吗?
如果她亲娘还在,能看着她被人这么欺负,连句话也不说吗?
她对官家千金的生活本来就不是很热衷,她自己在乡下过的也是有小丫鬟小子服侍的小日子,要不是因为地动,村子被流寇占领了,村民都被杀害了十好几个,她估摸着也不会吓得连夜跟沈长流走了。
她想一想和娘亲在村里的快活日子,心里就更难受了。
裴在野默然,不觉想到少时的一桩事来。
他母妃新丧,陆妃势大,大皇子寻事杖毙了他这个嫡子身边最亲近的宫人,皇帝不以为然,朝臣更不敢开罪陆氏,他那时也是一般,孤立无援。
他生出同病相怜的怜惜之意,顿了顿,手掌贴上她湿漉漉的脸颊:“昔年我母亲新丧,我也同你一般。”
沈望舒眨了眨泪眼,他神色难得平和,像是哄孩子似的轻声道:“都过去了。”
“只要我在沈府一日”他帮她捋了捋散乱的鬓发:“我会护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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