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的脸色僵硬一瞬,随即恢复自然。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身边的阮俏,所以,这阮俏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那只黑甲虫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视线,不由朝阮俏身上的黑甲虫看去。
这黑甲虫就粘在阮俏的衣领上,一动不动,倒像是一颗黑的发亮的扣子。
这黑甲虫真是古怪,说是蛊,也没听说过有这种蛊,可是它又确确实实的,只凭一声虫啸就把海君韶给坑了。
好在她给阮俏下的是天魔蛊,天魔蛊是不亚于王蛊的存在,或许不会受到这黑甲虫的影响。
朱颜又回目光,心里骂了海君韶一百遍。
若不是怕海君韶狗急跳墙,把她给供出来,她真不想管她。
可现在,她不管也得管,她们蚩尤的杀手是一损俱损。
从地牢回来,一行人又返回大殿。
到了大殿门口,水悠悠捂着自己的脸,走到药门主身旁:“师父,能不能叫阮俏先把我的脸治好?”
药门主转头看向她。
水悠悠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药门主。
药门主眉头一皱,忍不住沉声道:“你两位师兄死了,你就不难过吗?”
水悠悠一愣,眼泪簌簌而下:“我当然难过了。可是你们不是商量好了吗?要等蚩尤的人来了,再杀了那个凶手?”
她辩解道,毫无悲伤之情。
药门大师兄和小师弟不禁都看了她一眼。
两人垂下眸子,没有多说。
他们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在意别的,两位师兄弟的死,让他们十分难过,胸中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愤闷。
那种愤闷不知是对谁的,可是最终,全部都化作了对阮俏的不满。
都是因为阮俏,才害死了两位师兄弟,还害得小师妹(小师姐)毁了容。
药门主看了水悠悠一眼,第一次眸光发沉。
水悠悠没有注意到,只是觉得师父居然不理自己,不由委屈的瘪下了嘴,要哭不哭的。
三门要商量事情,姜门如今跟储氏走的近,储时遇也被邀请去了。
反倒是阮俏,被朱颜拉着落到了最后面。
朱颜拉着阮俏走到了议事大厅外的一个角落里。
“小师妹,现下这里没人,你该有话跟我说吧?”
朱颜似笑非笑看着阮俏。
阮俏眼底闪过一丝嘲讽,佯装茫然,问:“嫂子在说什么?我该有什么话跟你说吗?”
朱颜见她这般不识趣,不由脸色一变,低喝道:“阮俏,跪下!”
阮俏唇角勾起,嘲讽笑道:“嫂子,你怕是中邪了吧?叫我跪下,凭你什么?”
朱颜脸色一变,她脸上的浮夸之色尽皆散去,眼神冰冷威严地逼视着阮俏。
“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想尝尝天魔蛊发作的滋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