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实在并不想害人,昨天收留你们,原本是我父亲的好意。真的没有想到……。”
张大哥再次发问。
“姑娘,那请问昨天那老汉呢?今日怎么不见他出现!”
那姑娘幽怨的叹了一口气,声音之中已然有些哽咽。
“我爹,我爹他今天也病倒了……唉!都是报应,都是诅咒,只怕,再过不了多少时日,就连我也会跟着病倒,然后一命呜呼。我们封家村,注定会变成一个死村,再无人烟往来!”
那姑娘说着,打开了昨日那个紧锁的,从不曾让我们进入的老汉的房间。
随着这大门一开,我们所有人忽的面面相觑。
在那屋子之内的一条火炕之上,竟然躺着三个垂死的病号。一个便是昨天接应我们那老汉,还有两个均是女人,一个是五十多岁呢老妇,还有一个20出头的年轻少妇。
这三个病号并排齐齐的躺在炕上,浑身衣衫不整。昨天我们见到这个老汉时,他还可以行走,并且与我们对话。
今日的老汉,整个脸颊都凹陷了进去,硕大乌青的黑眼圈垂在自己的脸皮上,他的嘴角也在时不时的往外呕吐着墨绿色的汁液。
其余的两个女人早已神志不清醒,那个年长的老妇已经晕死在了炕上,一炕都是失禁的屎尿,看的人好不生呕。
年轻的妇人身体也在止不住阵阵的痉挛,他的两个眼睛大大的朝上翻动着,露出的眼白是毫无生机的淡黄色。
看着这两个女人,俨然已经到了生命的边缘,估计恐怕是时日无多。
而那个老汉的病症还能稍微轻一些,看着我们众人闯进了他的房子,仍旧可以艰难且虚弱的说话。
那老汉一边涌吐着绿水,一边有气无力的对着他的女儿交代道。
“碧云,把你的脸遮好,若是坏了名节,我就拉你去填井。”
这女孩儿一听到填井两个字,只边哭边气急败坏的回应道。
“填井,填井,又是填井。爹,咱们村子的诅咒已然到了如此地步,不都是因为那口井做的孽。
你也不用想着我的下场,总之,咱们封家村里的人一个也活不了!”
说完,便赌气一般的扭头出了门。
张大哥仍旧给这炕上的三个病人分别诊脉。最先诊的是这个老汉。
只见张大哥边诊脉边摇头。
“脉象平和,看不出任何问题!”
然后便将自己的脚步移向了火炕中间的五十多岁的老妇。
张大哥这边刚抓起老妇人的手。那边只见那个老汉愤怒的用手敲着炕沿。
“滚,滚出去!”
我连忙对这个老汉解释道。
“大爷,这是我们阴山簿节义堂的张堂主,他这是在为你们诊脉看病呢!”
老汉完全听不进去我所说的话,还是仍旧愤怒不止的用手敲着炕沿。
然后万分虚弱的低声喊叫。
“滚,你们都给我滚!滚出去!”
“这……这简直不可理喻!”
我也有些烦恼。
这时,那个名叫作碧云的老汉的女儿再次返回屋内,然后怒气冲冲的对我们说的。
“不用管我爹,他就是个老糊涂!这个村子里的诅咒都怪他们!不用理他,还不如让他死了,都死了才干净!”
我们真是搞不懂这个女孩儿为什么会说出如此的话来。
待张大哥为这炕上的三个病人都诊完脉,我们默默地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