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我们这一行人竟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山村。
只怪我们昨日歇息的早了,若是再多赶半个时辰的路,众人便不用睡在窑洞里,可以宿在人家了。
那郝大兴加快了脚力,没几步的路程,就到了村子门口。
“老王村,这村子的名字起的可着实没什么含量。”
郝大兴不禁撇了撇嘴,眼见可以见到人烟了。
众人的心情着实不错,忙纷纷下了车,由郝大兴一人赶驴前行。
几人一进这老王村,只见这村里着实热闹。
一整条街市都是人来人往,倒不像是个山中之村,比起那府镇里的热闹景象,亦是丝毫不差。
“这村子倒是富庶。”
张大哥亦不禁感叹。这老王村一整条街市,从街头至巷尾,全部都是摆摊的小贩。
有卖妆镜的,有卖头绳的,还有卖绿豆糕和油饼的。真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老王客栈,都来住店,最后两间房,先到先得。”
街边儿上,还有俊俏的老板娘,亲自站在门口拉拢客人。
这一副欣欣向荣的场景,在别处,可是遇不到的。
“朱大人,咱们在此处歇息一天吧。我也好把咱们换下的赃衣服,给清洗清洗。”
张大哥提议道。
朱不二闻言,也觉得我们这几个人,昨天晚上风餐露宿,确实清苦了些。
难得路过这么富庶个村子,便也歇歇脚,放松一天也好。
那张大哥忙去把那老王客栈最后的两间房给订了。
那揽客的老板娘,一报价位,两间房,不带餐费,一天就是四块钱。可真是着实的不便宜。
张大哥虽有些不情愿,亦还是掏出了钱。
“老板娘,你们这花销怎么这么高哇,不是专门宰我们这些外来人的吧。”
郝大兴心直口快,肚子里根本藏不住话。
那老王客栈的老板娘叫王大红,也就约摸三十出头。脸上擦着厚厚的胭脂,头上,并排插了三根竹筷子。
王大红穿了一身墨绿色裹身旗袍,配了一件酱紫色坎肩。身段好不妖娆。晨间风大,这薄坎肩也能抵御着些寒风。
那王大红听了郝大兴的话,也不恼。只挑起两条眉毛,百转千回道。
“几位客官是打外地来的吧?怎的,以前没有听说过我们老王村?
我们老王村可是朝拜的圣地,每日不知有多少个远客,特地赶几个月的路程,来我们老王村朝拜。
我要的这个价钱,那都算是少的。你们这几位,可真是孤陋寡闻呢!”
话虽说到此处,那风韵犹存的老板娘的语气也是尖酸了些,可却仍让伙计帮我们这一行人把驴车拉到了自家的后院马棚里。
那王大红亲自带着几位客官,上楼看了房间。
这王大红说的没错,老王客栈装潢虽简陋了些。可真倒是人满为患。
仅剩的两间价值四块钱的房间,竟然还不是上房。只是两间狭小的普通单间。
也没有高床软枕,清一色的木头板子搭得铁床架。刚一坐在上面,整张床就咯吱咯吱地直响。都不敢大动,生怕把那木板子给晃折了。
也是这边张大哥把银子都给交了,也不好再退。并且看这阵势,若真是退了房,那样老板娘倒是不愁没住客。愁的该是我们这几个人,恐怕就真的找不到去处了。
张大哥和朱大人搬进了全部行李和衣物。
这客栈里总共就那么一个伙计,叫大宝。年岁不过十六七,细胳膊细腿的,浑身没有二两肉。
张大哥和朱不二也不好意思指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