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紧张。”
“是你的技术太烂了。”他忍不住指责。“你每次都喜欢搞一些用不着的东西浪费你和我的时间……”
所以等到你开始的时候,我才会萎得完全不行。
“这和我紧张不紧张完全没有关系。”在黄太阳灯下已经开始忍不住坐立不安起来的卡尔禁不住怒声说,“终极人不会紧张。”
或许吧。夜枭虽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声,但是他能轻易从夜枭背对着他的肩膀上读出像是这样的嘲讽。这害得他禁不住气得连脸都涨红了起来。
“你……”他说。
“即使你这么认为,我也要指出,一点点酒精会对我们的计划更有帮助。我不想每次开始前都要被迫忍耐你的大吵大闹。”对着终极人的怒气充耳不闻的夜枭回过了头。他今晚的指间夹着柠檬片,虎口处还撒着一些晶莹的盐巴,卡尔据此判断夜枭今天喝的又是龙舌兰——那些墨西哥不要命的疯子们最喜欢的就是在舔过一口盐巴,将所有的酒汁一饮而尽后再狠狠地咬下那一片指间的酸橙。这是很狂野的举动,极为适合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刀尖上舔血的男人。但是当这档子事被放在夜枭身上的时候,却不知为何,又微妙地透露出了一种沉着的清秀。他被夜枭的动作弄走了神,以至于他几乎完全没能听到夜枭接下来的那一小段话。“……但是现在,你会醉酒。我觉得微醺的状态可能会更加有利于我们接下来的行为。”
哦,扯淡吧,如果你真的是想灌醉我,你只会看到我吐在你这张做工可他妈考究的沙发上。卡尔翻了翻眼睛,他已经开始喝起了自己的第二杯——这种在结冰状态下发酵的饮料有着蜂蜜一样剔透的色泽,尝起来确实宛如果汁一样的爽口。不过他才不会在犯罪辛迪加的会议上饮用像是这样的饮料——男人就该喝啤酒,再不然,就是伏特加。任何这两者之间的饮料都是不够男性化的。不过总之,这个娘不唧唧的饮料味道实在是太好了,卡尔决定今晚的自己可以放松一下,他允许自己继续地享用它。
那甜蜜的味道在他的舌尖快活地起舞,宛如他人生中第一次品尝到的柔软多汁的牛奶巧克力糖。
当夜枭带着酒杯朝着他走过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喝起了第三杯。
“加西亚和埃利亚斯已经睡了,他们的听觉很灵敏,我不想在做到一半的时候去应付这两个麻烦,所以等等你要小声一点。”卡尔一定对这几句话表现的很困惑——加西亚和埃利亚斯是谁?托马斯新养的两条狗吗?但是他妈的他的狗睡觉清到底关他终极人什么事?以至于夜枭停顿了几秒,才终于如此识趣地补充。“你的儿子们。”他说。
“……”哦。卡尔恍然大悟。
他长得像夜枭的儿子们。
“等到他们会飞了再来和我说。”他记得他是这么告诉夜枭的——说真的,在那些孩子脸上看到夜枭的模样就已经足够让卡尔感到生气了,虽然他也不是要求说想来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克隆体。但是当他一看到他们,看到这两个孩子明明拥有着和卡尔相似的脸,却偏偏从眉宇间透露出了像是夜枭一样冷淡而又锐利的神气之时,他就会想起自己是如何在百般不情愿的背景下被夜枭操的连连讨饶的。就连那些被精液注满,他软在床上,而更多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的记忆都是如此地清晰可闻……
这害得他一点都不想费心照顾他们——他的氪星父母就从来没有为这件事特别地担过什么心,而相对应的,他也没有理由要为这两个继承了氪星血统的小兔崽子们花费心思——就算别的不说,还有夜枭替他养着呢!他又不像是超女王,一个不注意,就会往孩子的脑子中灌一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跟希腊和罗马神明有关的糟糕屁话。既然如此,他就完全没有必要为这样的两个屁孩担心。
所以现在提起他们,就宛如在提醒卡尔他的两次失败,这让卡尔感到了一阵不怎么愉快——虽然等到他们真的会飞的时候,他还是愿意再多检查检查他们,看看哪个较为合适,可以继承氪星之子这个尊贵的名号的——然而就目前为止,这两个孩子完全说不上称心。他几乎要为这件事而对着夜枭大发脾气。
然而夜枭似乎已经提前预感到了会发生什么,所以就在卡尔沉下脸色的同时。他举起手里那杯冰龙舌兰,整整一杯,可以让这个世界最有男子气概的雄性都感到自己的身体燃烧起来的烈酒,仰头灌了下去。
然后,他一把扣住他的头,给了他一个不容拒绝的亲吻。
那个吻就像是夜枭本人一样,冷淡的炽烈中燃烧着的,是充满着严苛的热诚。
当夜枭的那个吻结束的时候,一种暖洋洋的热意,伴随着顺着卡尔喉管滚落的龙舌兰酒一起,从他的胃部蒸腾起来。他感觉到了一种温暖,足以让他的四肢完全放松的温暖,还有某种讨人喜欢的,让他忍不住想要咯咯轻笑出声的飘飘然。一种朦胧的愉悦感托住了他的大脑,以至于他不仅下意识就原谅了夜枭试图用亲吻来逃避触及卡尔霉头的行为,当他又一次意识到他被夜枭完全地困在沙发上,身前是男人炙热的身体,而身后则是柔软却又牢固的沙发靠背时,他甚至都没有为这件事感到生气。
因为夜枭的吻很美好,他的嘴唇尝起来也是那么的美好,而想到这个男人殚精竭虑,只是为了取悦卡尔——能够让他等等能够顺利操到他这个念头也是如此的美好。他说过他曾经为这档子事而讨厌夜枭吗?哦,那他绝对是有什么事不小心弄错了。看看他的眼神!他的眼神凝重而又正式,三分的冷静七分的谨慎,如同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侦探正在解开一个令他魂牵梦绕似的谜团,他几乎是在用着同等小心的态度来对待着卡尔——这难道能让人不感到由衷的开心吗?甚至于,当夜枭真的剥下了他的内裤(说真的,他是什么时候脱掉他的裤子的),开始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沾满了润滑液的手指挤进卡尔的身体里去的时候,卡尔不仅不想为这样不打招呼的冒犯而责骂他,他甚至还有点想为夜枭在他身体里的探索做一些小小的妨碍。
他可以做些小小的妨碍,就是那些欲拒还迎似的,让人诚惶诚恐,却最后又惊喜地发现原来卡尔并不是当真想要拒绝他的那种恶作剧。确实,他又不是真的想要拒绝他,他是说,虽然他们过去的两次性爱,每次约达五天,无休无止的在床上进行的充满汗水的运动令人疲倦,但是与此同时,在它们结束的时候,都多多少少带着一丝让人意犹未尽的美好……
卡尔想要同托马斯做爱。他回味着这个念头,心满意足地思考着。他想要同夜枭做爱——虽然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能让卡尔的身体中孕育出一个崭新的小生命,但是除此之外,夜枭本身的探索与进入并不是不受欢迎的。看看夜枭垂下眼睛,聚精会神到了极点,然而却只是为了能够透过指尖的触感来判断卡尔身体的神态吧——他的眼睛藏在睫毛下的样子可真好看。而当夜枭试探性地——就好像生怕卡尔拒绝一样,尝试性地加到第三根手指时,卡尔甚至因为他的谨慎而感受到了一阵好笑的暖意与喜悦。
暖意。
那种让人晕眩,简直就好像是世界环绕在他的周围,恒星绽放出光火的暖意笼罩了他,以至于他又失神了几秒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夜枭突然抬起了眼睛,略微有点诧异地望着他。
“你刚刚……是笑了吗?”他谨慎地发问。
这个问题实在有点蠢过头了,以至于卡尔因为夜枭居然也能这么傻这个念头而再次笑到打起了颤来。
夜枭——夜枭的手指——正在进入他,仅仅是这个句子本身,就让卡尔的身体感到了一阵难言的骚动与期待。他的身体回忆起了夜枭是如何热情地对待他的,虽然绝大多数的开始都有些糟糕,但是到最后,他总是能将卡尔的搞得一塌糊涂,他让他的内里变得如此的柔软,以至于这个念头本身就已经足够的令人心惊胆战。他总是会让卡尔爽到的,就凭着这点,卡尔的身体也会为这个念头而禁不住地流连他。当夜枭的手指继续向里探索时,他能够感觉到对方触碰到了他相对较为靠下,以一名雄性的身份而为此感到脆弱的那个敏感之点。这个触碰——虽然是必然发生,但是真的发生时,还是有些出乎意料,卡尔用鼻腔发出了一连串懒洋洋的哼哼声。他勾着夜枭的脖子,微微地挣动着腰,鼓励着这个男人给予他更多,更多。
夜枭确实给予了他更多。他用他灵巧的手指按压着卡尔紧连着前列腺那一带的肠壁,这让一小串的烟花在卡尔的眼前炸裂而开。这种感觉太好了,卡尔忍不住想,他已经开始勃起了,当然,但是比起勃起,更棒的是被人侍候着的,精心爱护着的那种令人满足的感觉。而当这个人是夜枭的时候,他心里的满足感甚至为此翻了两番。
唯一让他感到有点不那么自在的,是当夜枭错落有致地揉捏触碰着他的敏感点,让卡尔忍不住开始扭起腰来的时刻,在敏感点更上面一些,更加酸涩一些,并且也更加肿胀着,渴望着能够被更多地填充,充实,乃至于被扩张打开的穴口也为此而忍不住开始了收缩似的痉挛。
他还不擅长面对这个,真奇怪,虽然他已经被夜枭彻彻底底地操开并且玩开了两次,但是当他如此分明地感受到那个器官——意识到那个器官,那个绝大多数时候宛如并不存在一样,沉睡在他身体里的器官,却还是会让他感到古怪的同时,令欲望的火花顺着他的脊椎一路攀援。
他……想被触碰那里,他想要被打开那里,他想要因此被夜枭填满,就像是过去的每一回,他知道夜枭会多么粗暴地撞开它,而它将会用何等的湿润对这粗暴予以热情的回应。他将会被充满……老天啊,仅仅是想着这个念头,他就已经能够感觉到一股朦胧的湿意,并不是来自夜枭的手指,而是从他的身体更深处袭来的,更加温暖,也更加让人想要为之呻吟的湿意开始逐渐的氤氲。
夜枭会发现这点吗,他会意识到,当他挤入那个地方时,迎接着夜枭的潮湿黏濡的触感,并不完全是因为他自己手上的润滑剂,而是因为卡尔身体内部传来的对他的一声呼唤吗?他会感觉到那里很烫,烫到简直就好像不该存在那样的不自然?还是说像是这种时刻,卡尔的所有部位都在为夜枭变得滚烫,以至于仅仅是这样一点细小的,变化与之相比变得毫不重要也不引人注目了呢?
当夜枭真的将手指探进去的时候,卡尔呻吟着将鼻子埋在了夜枭的头发里。他的两只手死死扣着夜枭的肩膀,但是夜枭并没有甩开他。他的嗅觉被夜枭的味道所充满,烟草和松木似的好闻下是皮革令人心动的禁欲感,但是当卡尔深呼吸的时候,来自夜枭本人的,冷淡而又严厉的盐岩还有宛如太阳炙烤于其上的热情又霸占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