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廷绪也不能厚着脸皮去看孙子吧?
现在赵永波就是他唯一的孙子,也是他唯一的希望。
为了让赵永波“茁壮成长”,坚决不能让赵永波没有“妈”。
至于二房赵铁生那,赵廷绪已经放弃了。程锦湘生了两个女儿,根据现有规定,再生孩子就难了。想要再次抱孙子,基本不可能了。
赵家虽然穷,但是还能支门过日子。
但是如果赵铁生还想要儿子,那就基本上会把赵廷绪罚的骨头茬子干冒烟了,也交不起。
既然老二门上没办法有孙子,赵廷绪的全部心思最近也就转移到了赵铁刚身上。
赵廷绪认为,只有赵铁刚才是他的好儿子。也只有赵铁刚的这个儿子赵永波,才是他老赵家传宗接代的唯一人选。
老赵家以后全局的希望,就是赵永波了。
当然了,这件事赵永波不知道,赵永波要知道他爷爷一毛钱没有,还要给他留下无数饥荒继承的话,他的童年就不会再愉快了。
“进屋,进屋。”赵廷绪很热情的替刘小春把门帘拉着,示意刘小春进自己屋子。
刘小春有点犹豫,毕竟赵廷绪是长辈,他今天来喝酒,应该去赵铁刚的西屋,没想到竟然要去东屋,多少有点受宠若惊的错觉。
不过既然赵廷绪邀请了,刘小春犹豫片刻,推辞了几句,就进屋了。
扑通一声。
刚进屋的刘小春摔个大腚墩儿!
赵廷绪进去一看,原因是因为刘小春穿的是那种很古老的军靴,鞋底太滑,而地面都是冰,虽然不太厚,但是滑得不行。赵永波昨夜打碎了水缸的水,赵廷绪两口子清理出去一些,但是仍旧有残余,这老房子里屋凑合,外边仍旧很冷,天气太冷也就冻上了。
刘小春他扑腾着起身,一脸的尴尬:还没喝酒,就醉了?
转而一看,黑土地面都是冰,而且坑坑洼洼的,也是有点觉得不可思议起来:这老两口干啥呢?这整点新土,就不会这么滑了呀……
刘小春是不知道,这老赵家这几个人是有多懒。
但凡这几个人里边,有一个不懒惰的,他也不至于摔着了。
“没摔坏吧?”王桂香从里屋出来,问道。
刘小春笑了笑:“没事,我皮实。就当提前给叔和婶拜年了哈。”
王桂香说了一句刘小春真会说话,便笑着把他迎进了屋里。
等到刘小春进去了,王桂香看赵廷绪进来,小声问道:“家里啥也没有,做啥吃的?”
赵廷绪也犯起了难,家里别说大鱼大肉,就是家常菜,也没有的。
但是,赵铁刚把人给请过来了,总不能一个菜都没有,硬喝吧。
而且主食,也是个问题。
以往家里来人,都是赵铁生出钱,程锦湘做饭做菜,现在没有了财主支持,没有了厨师支持,赵廷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不去买点肉?”王桂香小声嘀咕着:“我手里也没钱,上个集赶集,也是啥也没买。”
赵廷绪眉头紧皱,他也没办法。
“我要不出去借点肉吧……”王桂香有些尴尬的说道。
赵廷绪直接给否决了,这十冬腊月,出去借肉,不得让人笑话吗?
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何况王桂香也不是巧妇………没有肉,就只有酸菜了。
问题这酸菜,如果不放肉,炖起来那是要多难吃,有多难吃。
更重要的是,炖不熟。
其实针对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这个时代的酸菜,都是用老白菜,也就是很古老的那种青色的白菜。这种菜和后世的那种小棵白菜很不同,皮厚叶子少,不好吃还涩涩的感觉,优点就是耐储存。
因为这个时代,在北方特别是东北地区,冬天的时候,有钱人家能有个菜窖或者放蔬菜的小房子,没钱人家,就只能放到居住屋子的外屋子,甚至外边。
这个时候,人们选择的首位就是能放的住的菜。而这里边只有一些耐储存的可以在低温,长时间储存。白菜,萝卜,土豆,圆葱大头菜,偶尔也会有的人家,在屋里炕头上用那种盆盆罐罐的种一些诸如蒜苗,小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