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导致了,金莲在发现水生是这副德行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快的放下。
因为不喜欢,所以不在乎啊。
红梅示意金莲出来之后,还是不放心,赶在金莲后面跟了出来,“大妹,我和你说,你今儿就在个人屋里待着,莫出来了,还有你说你和福安的事儿,没定下来之前,还是不要说出来了,要是最后还是每次,不是白白的让人家笑话吗?毕竟是姑娘家家的,还是要矜持一点好,咋女人,就是名声最重要。”
虽说晓得嫂子是为自己的,但是金莲还是忍不住的辩驳起来,“这事儿又不是我的错,他们还能把我咋的?再说了,别人有看中的对象就可以说出来,凭啥我金莲不行?而且,我相信福安也不是那种伪君子。”
红梅晓得自家小姑子心气儿高,语重心长道:“我晓得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但是咱女人无论做啥子,还是被男人给压一头的,嫂子不说你啥,你哥不说你啥,旁的外人呢?而且,你要真的想嫁给福安,那就更要把这些想法压在心底了。别的不说,福安以后肯定是个有造化的,你想给他拖后腿?”
听嫂子这么一说,金莲不做声了。
虽然她觉得嫂子有时候做事总是太小心了,瞻前顾后的,但是不得不说,嫂子到底是长辈,很多事情还是比她考虑的要全面。
在说说金莲要嫁的这个人的情况。
那天金莲在发现了水生的本来面目后,就觉得难以接受,匆忙往回跑的时候崴了脚,是一个路过的书生把她送了回来。
父母双亲的早逝,导致了金莲是一个很独立,很有思想的女性。这点,从前面慕贞给锦山家送猪下水,锦山两口子都犹豫不决,不知道吃不吃,而金莲却很谈然的接受,并拿起筷子就尝,就可以看出她的性子。
而她本来的性子,在看到与众不同的慕贞之后,内心里的那种本性,更是被慕贞给诱发了出来。
所以,在这个书生把她送回家的时候,她就敢一边哭,一边和这书生埋怨。
要是一般的女子,想的可能是自己的名声,想的是自己以后还怎么嫁人,而她却敢责怪水生,这份清明坦然和豁达,可能是很多女子都不及的。
这缘分吧,有时候说来真是很奇妙。
送金莲回家的这名书生啊,和金莲是同村的。金莲脚崴了走不了路,他就把金莲背在背上走。
虽说是读书人,但也是寒门的,从小做农活长大的,背金莲这一小姑娘,还是很轻松的。
金莲一边哭一边说,他也不搭腔,闷着头往前走。
金莲哭着哭着,也不是那么伤心了,但是心里不痛快啊。
于是就和这书生杠上了,“喂,你这人咋这样?看我汪的这么伤心,你也不晓得劝劝我?”
书生对于金莲的胡搅蛮缠也没有觉得不耐烦,思索了片刻,道:“我觉得你现在不应该哭,应该笑。”
金莲被水生那货刺激的心里本来就憋着火,现在听这书生说的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心里更是不舒服了起来。
也顾不得脚上还有伤了,“你放开我,我要下来,放开我,我不稀奇你背着。”说着,挣扎着就要从书生身上下来。
金莲毕竟也是常年做农活的,力气自然也不小,书生一个不注意,就被她别的一个跟头,而金莲自己也从书生的肩上摔了下来。
“你好不得的咋了?乱晃啥子?没得事吧?赶紧让我看看,摔伤没?”虽说别金莲弄了个措手不及,但是书生还是第一时间爬起来看金莲有没有受伤。
金莲一把推开书生,怒气冲冲道:“谁稀罕你假好心?你将才不是还在嘲笑我吗?这会儿装啥子假好人?”
书生一听,这才晓得是自己的话让金莲误会了,“我说的是实话,没有嘲讽你的意思,你想啊,你现在发现他不是良配,总比成了亲之后发现要好吧?这么说来,你是该哭还是该笑?”
书生这么一说,金莲才晓得是自己误会人家了,但是泼已经撒了,现在要咋办?
书生仿佛毫不在意的样子,继续道:“我们是一个村的,虽说不是一起长大,但是我还是经常看见你的,你是一个好姑娘,却是不该被那种人给糟蹋了,世上良配千千万,为啥要为不值得的人伤神呢?”
“我们是一个村的?我咋不晓得。”
似乎早料到金莲是如此反应,那书生也不在意,笑笑道:“我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在私塾读书,只有农忙的时候才会回来,每次从你们家田经过的时候,你都在干活,所以不曾打招呼。我娘每次从你家经过,都会夸赞说,‘锦山的妹子是个好姑娘,二回哪个说了她,哪个有福’”
金莲性子所说泼辣,但到底是没成亲的,叫一个男子这么夸赞,也是不好意思的。
但这姑娘也不是扭捏的人,问道:“你娘是哪个?”
“我娘就是五里的黄娘,我是她儿子何福安。”
这个时代的里是长度单位,一里为一个小队,十里为一个村。
“哦,你就是咱上河镇大名鼎鼎的才子啊?了不起啊。不过我觉得黄娘更是了不起,一个人把你供出来了。”
一说五里的黄娘,莫说一个村的,就是整个上河镇,估计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