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这可是有些厉害啊,两千两,咱们这一辈子,也见不到这么多的钱啊。”说着,那人又好奇了起来,“不过,你说老三这自从分家后就看不见了,他去哪儿赚这么多的银子啊?”
那人一副‘我就知道你不晓得’的表情看着对方,道:“以前不是说老三的媳妇,是个好吃懒做,屁用没得的吗?但是,人家现在诚心和老三过起了日子,可厉害了。这钱啊,听说就是她从上房那里要来的呢。”
听到这个消息,另外一个人更加吃惊了,“哎呀,这啥时候,咱们平窑村各个都成了地主了?上房平时就是厉害了些,不声不响的就赚了那么多钱?”
“呸。”同伴的话音一落,那人就很是不屑的往地上啐了一口,道:“就上房那群人的德行,还能挣这么多的银子?这不是他们前世修来的福气,老四说了镇上财主的女子当媳妇儿嘛,我估计这钱就是儿子儿媳妇给的。”
另一人听对方这么一解释,顿时了然道:“哦,说的也是。不过,虽然这门不当户不对的,但是老外父屋里能拿出这么多钱来,说明这个老四还是个厉害的。”
“可不是,虽说是财主,但是这两千两也是不是小数目,不晓得这上房是走了几辈子的好运。”
两人在坎上谈着闲话,何明忠在坎底下做活,刚好两人的谈话,叫他一字不漏的听到了。
听到慕贞拿自己的钱去享受,何明忠心里咋法儿都咽不下这口气。
但是也没办法,把柄在人家的手上捏着呢,他也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
不过,两人的话到是叫他想起来了,这都十一月份儿了,自家那四儿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按说学院也放假了,不晓得秋试的时候,儿子考的怎么样。
还有就是,这次老婆子去要钱,不晓得咋和儿子说的,是哪个给的?要是儿子出息了,非得叫儿子,把他这次吃的闷亏给报复回来。
带着众多疑问,何明忠也没得心思做活了,扛起锄头就往回走。
李氏在屋里做饭,看到还没有到饭点儿,老公公就回来了,不由的好奇,“爹,这还没到饭点儿呢,你咋就回来了?”
何明忠被李氏问的一噎,“你啥意思?合着老子就该累死累活的在坡上做,专门养活你们这群吃干饭的?”
李氏就是随口一问,哪晓得这说话的方式不对,触动了何明忠的怒火。
心里不由的愤慨道:就你累,老娘在屋里忙里忙外还闲了?自己的婆娘不敢使唤,儿子又是靠不住的,活该累死你这个老疙瘩。
但是,心里再怎么腹诽,脸上还是一副嗫喏的表情,闷不作声。
看到李氏这副德行,何明忠就没好气,“说你几句还说不得了?你吊着一副马脸给哪个看呢?你老婆子死哪儿去了?个人男人也管不住,一天到晚的在外面野,活该累死你。”
嘿,不得不说,这果然是一家人,想法都是一样的。
何明忠再怎么骂李氏,李氏都是不敢还嘴的。
她早就摸清了自家公婆的性子,宋氏是个雷声大雨点小的,虽然咋咋呼呼的厉害,但是一般不会动手,就算是动手,也不会下狠手。
何明忠就不一样了,他通常就是闷不吭声的,有啥想法,都是指挥着宋氏往前冲。这可是个狠的,不动手就算了,动手了他恨不得把人往死里打。
当年贞娘好几次,都叫他打的头破血流的。
所以,有时候要是宋氏咋呼起来,李氏还敢争论几句,但是换成了何明忠,她是啥话都不敢说。
乖乖的回着何明忠的话,道:“娘在房屋里,教五妹女红。”
“蠢的的像头猪似得,见天的教,也没见个长进。”
不晓得是不是早上听到别人说的那番话,何明忠受了刺激,反正现在是看谁都不舒服。
李氏见连个照面都没打的小姑子也挨了骂,心里顿时舒服了。反正这老爷子抽风,又不是她一个人倒霉。
何明忠气冲冲的走到房屋的时候,宋氏刚好抬起了头,“你咋回来了?这不是还没喊吃饭吗?”
和李氏如出一辙的话,气的何明忠一口气憋在心里,简直是不吐不快,“你们一个两个的,把老子当成牛使唤了是吧?早回来了一会儿,各个都说还没有到饭点儿?你们是想累死老子是不?”
宋氏不是李氏,何明忠发火了,李氏不敢开口,但是这对宋氏是没有用的。
使劲斜了何明忠一眼,把手里的布往针线筐里一摔,双手一撑,矫健的从床上跳了下来。
“你吼啥子吼?老娘就是问你一句话,还问不得了?做活咋的?做活是你该做的。”
宋氏的架子端上来了,何明忠虽心里觉得憋屈,但是想想好像也是的,别人就是问了自己一句话,也没得啥另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