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笃信不已,说完嘿嘿笑了两声,把窑神重新揣回衣服里。
那倒是,想当初治窑神的药,还是班贺去医馆找吕仲良讨的。
“如此说来,”班贺算了算时间,“你这窑神恐怕还真不寻常,言归从军入伍到如今也有不短日子了,窑神怕是已有三、四岁了,寻常老鼠可不见有这么长寿。”
平日自己养着没觉着,听见班贺提起何承慕才意识到岁数这个问题。寻常老鼠活个三两年都了不得了,在外面自生自灭,时饥时饱,左不过两个寒暑。
又得了一个窑神非俗物的新佐证,何承慕兴奋得直推袁志:“听见没有,班先生都说窑神不寻常!”
袁志冲班贺笑笑,偏头拿胳膊肘怼回去:“瞧你高兴的,是说窑神不寻常,又没夸你。”
俩人胡乱回了两句嘴,虽然言语上不对付,旁人看来却是可见的感情好。
众人都围着窑神转,确定它安好便都放心了。天已不早,饭也吃完了,陆旋督促那几个好不容易出来放风的兵快离开,免得耽误得太晚。
袁志与何承慕两人应了声,却不见方大眼的身影,回头一看,他又拿起筷子吃上了。
见众人向自己看来,方大眼咽下嘴里饭菜,讷讷地笑:“还有很多呢,没吃完多可惜,营里饭菜可没有这么香。”
从没见过这么能吃的,闵姑被这样捧场的恭维哄得眉开眼笑,给他来了招“吃不完兜着走”,夜里饿了当宵夜。
陆旋送那兄弟三人出去,屋里几个帮着收拾桌面,陆旋回来的时候收拾得差不多了,一人一把将摞好的碗碟搬进厨房,放到闵姑指定的位置。
回了房,班贺看着陆旋,眼神并无不妥,却看得陆旋难耐,拥上去压倒在床榻上,急切亲吻两下,能尝到刚漱过口的清茶味。
“你在外面,还吃了些苦头。”班贺说。
陆旋不以为意:“哪有成事是不吃苦头的?北平考个武举还扭腰呢。”
班贺忍俊不禁:“拿他打趣,你真出息了。”
“不给他听见就是了。”陆旋赖在他胸前,“我们说的私密话,谁也不告诉。”
“说正事。”班贺语气正经了些,“这回武举主考的安排,有些蹊跷。”
侧颊贴着班贺胸口,看不清对方面容,陆旋面色顷刻冷了下来:“你是说李倓?”
“嗯。”班贺轻点头,“武科一直由兵部主持,但兵部官员武人出身的并不多,多是文科中第的进士出身。文臣武将之间向来地位有别,用文官挑选武将必定有其利弊。策论成绩举足轻重,阅卷严谨与文科不相上下,主考要的是更符合其心意的举子。武科虽然在吏部监管之下,但吏部官员直接作为主考,却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