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袁志和其他人这几日跑动,起到不小作用,各处乡镇来了不少青壮年应征,起码身体素质达标。
招来的新兵需要训练,陆旋安排了几个靠得住的带领新兵,自己则跟着府衙派来的几个官员了解本地情形。
桌面摊开一份地图,正是那几位随员其中一位呈上的。
那位候补州判文义友应举三次不第,得了这么个为官的资格,但不是有资格便有官做,他在这位子上等了五六年,仍是没轮到他。
不久前,他收到一封旧友书信,读过才知道那是一封遗书。
当年同窗友人与他有着相同境遇,得了个候补知县的名头,却迟迟没能补缺上任,这些年靠着典当度日。房产物件当得干净,家徒四壁身无分文,想回乡也没得法子,最终一根腰带吊死在房梁上。
此次得知能随营听候差遣,文义友比其他几个都要上心。
若是得了胜,有了功劳,他的仕途不就有了希望?到时扶摇直上,也不枉多年苦读,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定要牢牢把握。
文义友得空就找来与陆旋讨论,从哪儿适合进军,哪儿适合退兵,数道山谷可以做埋伏,还有几个安营扎寨的绝佳位置。
说得很好,陆旋也听得进去,但他实在聒噪,刷了好几天存在感,陆旋索性给他派个任务,到处打听土匪的位置,好一一剿灭。
实打实立功机遇在当前,文义友当即应下,带着人就出去了,不然现在这帐里还得多个文义友。
不提是攻打还是招抚,得先找到目标才是,打探消息收集敌方所有信息,知己知彼才是最关键的一步。
袁志出去跑了这些天,也沿途打听过土匪出没地点,回来上报给陆旋,再对着地图研究当前形势。
随着打探范围扩大,周围一山一水都在脑中成型,山势高低,水流缓急,布局铺开,此处盘踞的势力也逐渐清晰。
陆旋收好图纸,袁志忽然发问:“将军,我们招抚的筹码是什么?”
筹码?金钱?美人?这些都比不过权势。在陆旋看来,若是能够招安的匪徒,都不是被这些蝇头小利打动,而是早已有了归降的念头,接受招安不过是顺势而为。
这些土匪作乱,当地官府无力,防营孱弱,若是真有反心,大可学做当年的程大全,杀了这些尸位素餐的官,去谋一条生路。
可他们并没有那么做,不走上绝路,便是为了有一条后路。
陆旋道:“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若要官,杀人放火受招安;若要富,跟着行在卖酒醋。”
袁志眉毛拧了起来:“让这些土匪收编入军营?”
陆旋不置可否:“朝廷没有拨银两给我,我哪里能空口许诺。唯有这个,是朝廷能给的。”
袁志小声嘀咕:“我可不想和这群匪类为伍,性命哪里敢交付给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