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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班贺那位师兄不是寻常工匠,苟全性命不是难事。
他们师兄弟俩像是有什么仇怨,班贺不想说,陆旋从没有追问过,反正相隔千万里,他用不着关心一个生人。
还是个曾经派人追杀,害班贺受伤的生人。
现在淳王忽然告知班贺他那位二师兄被蛮部掳走,陆旋才想起有这么个人来。
班贺心神不宁的模样,显示出内心波澜,他一定很担心二师兄的安危,陆旋的安慰此刻有些苍白。
心中担忧不是凭一两句话就能缓解的,淳王承诺会尽力解救出二师兄,班贺在都城做不了什么,只能将全部信任交与淳王,等待消息。
压下心中情绪,班贺需要一些事分散注意力,便开口问道:“你那儿又得到什么新消息了?”
“没什么新消息。”陆旋道,“兵部那边隔几日就传来战报,庆王正向都城逼近。”
“不是派了平江侯前去平叛?侯爷用兵如神,想必叛乱很快会平定。”班贺说道。
陆旋摇摇头:“我不担心叛乱,我反倒担心城防空虚。”
京营大部分兵力被平江侯带走,前去平定庆王之乱,除去守卫皇宫的羽林军,其他兵力布置一下子变得捉襟见肘起来。
班贺很快明白过来,缓缓点头:“的确。庆王造反来得蹊跷,此前从未听到过此类消息。他一直在封地上老实本分,怎么会如此突然?观其至今的布置,计划虽然仓促,但行之有效。”
“他攻击的都是各城薄弱处,没有人给他传递消息,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陆旋说道,“为什么,偏偏是华太后公布宁王要被送往封地后,才爆发?”
班贺紧抿着唇,他心知这件事宁王嫌疑最大,但情分上不愿去想这个可能。
现下宁王还在王府里静养,皇帝应允待他身体大好后,方才出发去往封地。宁王病情时常反复,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细想来,真是讽刺。
赵青炜一直嚷嚷着要去封地,现在却被无形的牢笼死死扣在了龙椅上。一辈子兢兢业业,渴望留在京城辅政的宁王,却不得不离开京城。
还有打出顺应天意的旗号,质疑当今天子的正当性,这让一直心中隐隐有顾忌的班贺心惊肉跳。
仿佛自己内心的私密想法,被他人所得知。即便只是巧合,他也感到阵阵心虚。
他怀疑遗诏的真实性,是担心被架到那个位置上的赵青炜。而其他提出质疑的人,是想要将赵青炜赶下台来,甚至置他于死地。
班贺宁愿自己的猜想是错的。
“言归,京城城防,必须戒严。”班贺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