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平还在叙说,口气中竟然满腔得意:“唐老爷,你看看,北面的桃花箭指向你唐家大院的正中心,这支箭射出来,如果不是针对你们唐家,那又是针对谁?。”
方子平索性撇开其他人,眼睛望着别处,只管自己痛快:“唐老爷,你再看看,那朝阳峰落日峰照着你们唐家,你们这糖难道还不化吗?还有那温河水,呵呵,风云三箭呢,穿风、凌云、断雨,嘿嘿,唐老爷,你那三个儿子难道不是叫学风、学云和学雨吗?”
宋柏青听得这话,已经完全呆住了!这和李山西判断的完全一样,方子平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方子平此前所说的关于对神鸡的防范,到底是真是假?宋柏青呼吸急促,额头上汗水,一滴滴渗出来。
而唐雪衣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对于方子平那种朦胧的感觉早已消失,代之而来的是愤怒和不解!方子平这样做,的确太过分了,他竟然利用自己的玄学知识,来对付自己的家庭!雪衣心中的方子平开始变得扭曲,他的形象逐渐朦胧,除了愤怒,雪衣觉得,自己还有心痛。
而唐生亭身子颤颤巍巍,居然还挺得住,他努力使自己平静,眼中的怒火变得非常炽烈,他质问方子平:“方先生这样做,自然有你的理由了?我想知道的是,你既然要对付我唐门老少,为什么还要救我性命?你既然救我性命,为什么要害我满门?”
“唐老爷,我如果不救你,怎么能让你看到你满门老少如此悲惨的遭遇?你要是死了,我又怎么亲手报仇呢?”
“你还是没有说明,为什么这样做?你的理由是什么?”
“嘿嘿,对付你唐老爷,难道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雪衣怒不可遏,一双美丽的眼睛此时燃烧着怒火,那团火焰,卷向了方子平:“方先生,众生本就平等,你自己觉得高人一等么?你有什么权力这样来对付别人?”
“唐小姐,你问问你的这位伯父,我没有理由吗?他自己做的事情,难道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嗯?”
唐生亭嗓子沙哑,他咽了口唾沫,用低沉的嗓音问:“方先生,请你明示了。我唐生亭站得正行的直,倒也不怕别人来诬陷于我。”
方子平嗤之以鼻:“还需要诬陷?好个站的正行的直!唐老爷,我来问你,你应该认识方芙蓉吧?你也应该认识平春海吧?”
子平说完,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唐生亭,后者乍闻这两个名字,脸上的肌肉哆嗦了一下,气焰一下子就消了。
“方…芙…蓉?平…春…海?你认识他们?那,你…是…谁?”唐生亭问话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子平看他的样子,冷笑一声:“哼!我是谁,这重要吗?你怎么不说你是否认识方芙蓉?”
“你…是…谁?”唐生亭固执的问着。
“我吗?你听好了:我是他们的儿子平子房!我没有资格来审判你吗?”
第二十六章 爱恨情仇
李山西回到家,很快的作了处理,唐雪霜身体虚弱,然而并无大碍,李山西交待得很细,衣家人奉命唯谨,李山西得以放下一切事务,于第三天冒着风雨回到了卧虹村。
宋柏青就如生了一场大病一般,躺在床上,面色焦黄,眼睛周围黑了一圈,那双眼睛闭着,格外憔悴。李山西很奇怪,何以两天的时间,就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宋夫人把李山西拉到外面,悄声说了经过,但是在唐家大院发生的一切,她也就说不上来了。
“没有问他?”
“他什么也不说呀!回来就叹气,连方先生走,他都没起来,方先生还真不错,也没说什么,只嘱咐我,让我好生伺候,有什么情况及时跟他讲。”
那就是说,在唐家大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看宋柏青睡得正甜,李山西不想等了,他决定直接到唐家大院,好在他的身份允许他这么做。
唐雪衣满脸泪痕,正自静坐沉思。伯父的病,一下子加重了,方子平带来的是死亡诅咒,而伯父听到他的咒语,竟然就长吁短叹,脸上的皱纹一下子变得又浓又密,雪衣看着,忍不住跑出来独自垂泪。
但是关于那个方芙蓉,雪衣还是只知道名字,知道她是方子平的母亲,其余的一概不知,看来这个人物和伯父一定有什么瓜葛,但是长辈的事,雪衣没法过问。
但是方子平是报仇来了,这个念头令雪衣悲愤不已。一个方芙蓉,竟然要唐门满门来抵命?方子平就算是再有道理,雪衣也要和他辩论一番,方子平未免还是过分。
雨后的大地,还有些潮湿,在秋阳蒸腾下,湿气很重。
伯父出来了,拄着一根拐杖,他冲雪衣招招手,雪衣来到他身边,问他是否需要水或者其他什么。
“雪衣,伯父有点事要告诉你,你先坐下。”
雪衣顺从的坐下了。
伯父抬起头,深沉的目光掠过了群山,掠过了蓝天白云,然后他低下头,好久才抬起来,看着雪衣。
“孩子,你伯父一生,其实也不是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的,我的确做错了一件事,这么多年了,我虽然时时想起,却从没有跟谁说起过。那时候,我才二十一岁,还没有和你伯母结婚。”
那时候,唐生亭生龙活虎,一年到头忙着外出做生意,唐生亭说着说着,就好像进入了梦境,是呀,要是一个梦该多好,那就不用受这无穷无尽的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