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了?”他心头一紧,声气有些不稳。
般般俯身到窗边,悄声道:“听说日间见了一名医官,然后便和他一道出去了。那医官有些蹊跷,长赢亲自带进去的,表情活像白日见鬼。”
话说到这里,崔迟便彻底明白了。
阿霁不仅见了卢粲,还跟着他出门了,很可能是去会见李匡翼了。
怒火熊熊而起,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她打得什么算盘他无从得知,此刻也不想再去探究,“回宫……”他握着窗棂的手微微发颤,嘶声道:“即刻回宫。”
般般惊讶道:“可是公主,咱们已经进坊门了……”
“回宫!”他摔下帘子厉声道。
般般不敢违拗,只得下令掉头。
蜻蜻和蛮蛮陪侍在一帘之隔的外间,见状都不禁面面相觑。
虽说公主如今和她们不大亲近了,可到底时一起长大的,哪能没点情分?眼见她气得青筋直跳冷汗淋漓,两人都不由心焦如焚。
蛮蛮取出铜壶倒了些清水,蜻蜻忙拿出汗巾打湿,战战兢兢地踅了进去,小心翼翼道:“公主,您擦擦吧……”
崔迟转过眸子,眼神凌厉如刀锋,逼视着她良久,接过汗巾自行擦了擦额头,默默递还给她。
蜻蜻心神不安地退了出来,对蛮蛮探询般的眼神毫无觉察。
一行人赶在落钥前进了宫,女皇忙于朝事无暇见他,倒是安定王府一听到消息立刻派人来接。
肩舆在府门口落下后,庭兰已经带着几名执事在阶下候着了。
“小姑姑,您来的可真是时候。再晚几天,叔公怕是又要去睡觉了。”庭兰搀住他的手臂道。
崔迟暗自舒了口气,在心里对国师千恩万谢,希望他再炼出药性更强的龟息丹,最好让谢珺睡到孩子出生。
“这是要去哪里?”他见庭兰朝着东边拐去,不由问道。
“听说您来了,叔公便下令开膳厅摆宴。”庭兰喜不自胜道。
崔迟有些受宠若惊,谢珺向来疏冷淡漠,哪怕他最受欢迎的时候,也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正是掌灯时分,就见廊下影影绰绰,一群仆役抬着梯子,有说有笑地忙活着。
“那边的灯笼,也就年节才会亮起来。”庭兰兴奋道:“叔公说怕天黑了您看不清路,所以都要点起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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