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槅门开了一条缝,崔迟冷着脸道:“郑姑姑有事吗?”
郑女史神色尴尬,讪笑两声道:“该用膳了。”
“我不饿,”阿霁从后边冒了出来,将门缝拉开一些,伸出脑袋道:“他也不饿。”
郑女史无奈道:“那好吧,天都亮了,殿下还是不要关门的好,否则大家会担心的。”
阿霁便将槅门敞开,歪头道:“这样可好?”
她眼波盈盈,娇羞默默,赤着双足裙衫不整的样子看得郑女史老脸通红,忍不住将她拉出来,耳语道:“男人不能惯着,切记要等一个月……”
阿霁笑着悄声打断她道:“崔阿兄最是明理,才不会胡来呢!”
郑女史讷讷道:“那……这么久不开门,做什么呢?”
阿霁指了指粉莹莹的唇瓣,甜甜一笑道:“亲亲呀,他害羞,我就把门关了。”
郑女史半信半疑道:“亲这么久?”
阿霁赧然,娇声道:“又不是只亲嘴巴……”
郑女史面红耳赤,连忙捂住她的嘴道:“只要不越轨,就继续亲吧!”
阿霁却又扯住了她的袖子,指了指裙下小声道:“我得再换一下衣裳,刚才出来好多,黏糊糊的难受。”
郑女史掩口轻笑,爱怜地摸了摸她歪斜的发髻。
阿霁转头道:“崔阿兄,你等我啊!”
郑女史被她这副天真娇憨的样子再次逗笑了,“该改口了,”她轻声嘱咐道:“你们如今是夫妻了,岂可再用旧日称谓?”
阿霁挠了挠头道:“叫夫君多生分呀?”
片刻之后,她又焕然一新地回来了,这次将槅门大开,垂幔挂起,室内顿时亮堂了不少。
崔迟也洗漱过了,正散着一头墨发,靠在镜头前等她帮忙梳髻。
他是脱臼不是骨折,其实勉强也能自理,可就是突生依赖。
阿霁却不欲劳作,歪在他怀里懒洋洋道:“让我歇会儿。”
崔迟笑着执起她的手,合在掌中摩挲着,“你又没出力,怎么还无精打采?”
阿霁眼巴巴道:“我流了好多血。”
崔迟懊悔道:“对不起,我忘了这事。”
阿霁却眉开眼笑道:“郑姑姑说那些淤血早点流完,我就能早点好起来。”
崔迟心下一痛,有些动容,俯身紧紧抱住她,疼惜地抚她细伶伶的手臂和盈盈一握的纤腰,叹道:“也许谢伯伯说得对,我们不该这么早要孩子,你还太小了,等再长几年,变得壮实了再说。”
阿霁颇有些意外,仔细打量着他道:“崔阿兄竟会体恤人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崔迟绷着脸道:“我有那么不近人情吗?”
阿霁笑而不语,忽然问他道:“那日我让你收起来的药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