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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霂霖倏地回眸,盯着子羿,要看出些什么。子羿摊开双手,很是无辜:“我可什么都没说!我发誓!”
“这是妾自己的主意,将军莫要疑心去责怪了她人。”
“她人?”姜霂霖手握成拳,“本将军责怪一个人还要你做指教么?”
曲水低下头去:“是妾失言了。”
姜霂霖走到曲水面前,面色不善。
“姜霂霖!”
姜霂霖头也没回,看也没看子羿一眼,只伸手指了下她的方向,一字一顿道:“本将军的家事,你——闭嘴!”
眼见姜霂霖微敛双目,凑了上来,曲夫人也生了怕,紧盯着姜霂霖的举动。
可姜霂霖也没做什么,只是凑近,曲水清楚地看到姜霂霖生气的那双眸子,眼底是对她无尽的思念与失望。
或许还有对她的猜忌,她无从得知。
“你,不仅失言了,你还……食言了。”
“将军,妾要回到赵国去、去——”
“究竟是你的主意大了,还是我本就对你了解甚少……还是你觉得我姜霂霖连自己的一个妾都护不了?”
曲水缓缓低下头去,不愿直视姜霂霖的眼睛:“妾惟愿将军岁岁安好。”
“呵——”姜霂霖竟然嗤笑一声,“这些何须你来求——你未免是杞人忧天了。”
说到“杞人忧天”四个字时,姜霂霖咬得重了些。
说罢又再次向曲水确认:“你可想好了,离开了将军府——”
曲水后退一步:“妾想回家中看看。”
姜霂霖盯着她看了良久,许多话当着曲家的面儿她是说不得的。可她知道,曲水的这句看看到底会看多久。离开将军府,离开她,这个女子能够在一个权力盘根交错的诸侯国生存多久。那不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而是凤黎城之外。
万一遇上什么事情,她是来不及帮她的。而曲水显然有着去闯一闯的胆量,对她的暗示丝毫不为所动。
还提到卢府的丧事,这女子究竟在担心什么?难不成怀疑她对她的感情不够深吗?怀疑她护不了她吗?从前她能够独宠她一人,日后为何能让她受伤害呢?
曲水为何非要与曲家扯上关系!就算曲水孤身一人,她照样护她,照样对她好!
曲水的执拗令姜霂霖很是生气。就算是卢月也没有违背过她的意愿。
“你想好了?”
“曲水想回去陪陪——”
“不必再解释!”姜霂霖转过身去不再看她,“本将军从来都是压在别人头上的,唯独不愿强求于你。你既已下定决心,那就按照你自己的打算来吧。只是,虽亲情甚重……莫要伤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