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婢女很快走进来:“将军,您唤奴婢?”
姜霂霖耷拉着脑袋,低声道:“我叫的不是你。”
“将军?”
姜霂霖扭头看看空荡荡的床榻,起了身,了无生气道:“为本将军更衣吧。”
穿好衣服,梳洗过后,已经快到晌午。姜霂霖回到承月阁又被医师逼迫着换了一次药。这疼痛她倒是可以忍受,只是每次换药都是在提醒着她失去了一条胳膊,这令她极为不爽。
齐晔还真盯着她,不让碰那些兵器。姜霂霖实在无聊的很,便到偏殿去看小姜宴。
一进门就见卢月和乳母守在小姜宴的摇篮旁,两人都盯着那小人儿,无声地笑着。听到她的脚步声,卢月抬眸看了过来。
看来小姜宴是在睡着,姜霂霖放轻了脚步走过去。
“夫君的伤可好些了?”
“哎——”姜霂霖叹口气,“疼一些都是无妨的,可是需要静养就很烦了。”
卢月笑了一下:“让一个成日舞刀弄剑的将军静养着实是有些难的。”
“是啊——你什么时候来的?今日早朝都议了些什么事情?”
“没什么,就是皇上把曲梦召了回来,不过这并非今日朝上商议之事。”
“我知道,她已经回来了。”
“夫君想好怎么办了吗?”
“没什么好想的,你的才能不比她差,”姜霂霖不咸不淡道,“给她复职是不可能的,过段时间就让她回邑洛去,继续督建新都。”
“皇上是不是有了什么想法?”
“和他父皇挺像的,是个天子的样子。等过段时间我上战场的时候带上他,练练他。”
卢月很是诧异:“夫君这是要——”
姜霂霖浅浅一笑:“我想要的都拿到手了,待他足够能独当一面之时,会还政于他的。”
“夫君,你、你变了好多……”
“是吗?”姜霂霖看着熟睡的小姜宴,“你觉得本将军回齐国做个羊倌如何?”
“夫君?做羊倌?”
不止是卢月,旁边的乳母都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你们怎么这副神色?本将军千军万马都能指挥地了,区区几十只羊就没法子放牧了么?”
“如月、如月只是觉得……夫君的想法有些、有些特别。”卢月结结巴巴道。
姜霂霖却看着那小人儿勾了勾嘴角,轻声道:“牧羊多好,羊儿就像天上的云朵那样白……”
曲家侯府。
曲夫人的眼中透出几分担忧。坐在她面前的曲梦神色坚定而执拗,作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即便面前是她的母亲也不例外。
“女儿知道父亲与母亲当初是如何想的,把我曲梦赌在子羿身上,把曲水赌在姜霂霖身上,无论她二人谁输谁赢,我们曲家都会是赢家。可是母亲,如果这样,您就该公平一些,”曲梦说着,愤怒地看向曲夫人,“可为何母亲要把弟弟手里的一支兵力交给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