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风姑娘原来金陵邂逅绿忆姑娘那一段事,如今也顿然想起,便笑着把其中的情形,向大家说了一遍。最后,风姑娘指着薛明霞姑娘的鼻尖笑着说道:“薛丫头!这一切都要怪你呢!一见面就跟我们这位蓝兄弟那么亲热,情话绵绵,就难怪人家绿忆姑娘伤情而去,掀起这场醋海风波了。”
薛明霞姑娘差一点笑弯了腰,拍掌说道:“啊呀!我可要立即负荆请罪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把方才那种突来的变化和忧虑,又变得满天云消雾散。
此时,晨曦潮露,满天鱼肚白,东方堆满了浓云,这时候都变成了深紫浓橙的颜色。虽然看不到海上日出的奇观,但是,黎明已近,比起夜航,又叫人宽心不少。
渔礁翁站在船梢上,掌稳了舵,扯着顺风帆,却在纵目前望,两道寿眉微微一皱,又说道;“小师弟!我们不能过于大意,万一南海情形有变,我们还要小心才是。”渔礁翁如此一说,船上立即停住了笑声。
肖小侠望着渔礁翁含笑皱了一皱眉头,说道;“老师兄!这只是一个误会,解开这个误会是很容易的事,绿忆姑娘未必就会告诉二绝姥姥,二绝姥姥也就未必会为这件事与我们翻脸!……”
何云风姑娘抢着说道:“二绝姥姥果真的翻脸,我们又未必会怕他,渔师叔你说是吗?”
渔礁翁呵呵大笑说:“风姑娘,不仅你不怕她,就连我这老渔这点玩意儿,也还不屑说怕过任何人,只是,我们来南海的目的,是在减少未来‘苍虚斑笈’之争的阻力,如能够不树仇敌,当以不树仇敌为妙。风姑娘!你说老渔的话对吗?”
凤姑娘抢白了几句话之后,便觉得自己失言,渔礁翁这么—说,倒把脸臊红了。
渔礁翁又在一旁笑呵呵地说道:“风姑娘别见气啊!老渔口是没遮拦,回头真有点意外,还得请风姑娘和小师弟妥为应付才是正经。”风姑娘这才含笑点点头。
老化子也正着脸色说道:“渔老顾虑得极是,绿忆姑娘若如此一怒而去,必然是悲愤填膺,极端失意。难免要向二姥姥姥哭诉。二绝姥姥对绿忆姑娘宠爱无比,护短也是人之常情,所以,这次再去南海,应该妥作提防,免生意外为要紧。”
肖小侠应声说道;“自然应该以解释误会为主,误会解释清楚,双方也就不会再有意见。万一见面连解释机会的余地都没有,小弟也自会以不树敌为重,老哥哥以为如何?”老化子正是点头称善,颇为赞许之际.
忽然,渔礁翁连声叫道:“南海派的驻地已在眼前,我们要提高警惕。”
大家都凝神向前看去,由于晨雾迷檬,晨湘汹涌,只是在隐隐约约当中看到一抹青山,已在面前,充其量也不过是两箭之地,以此时顺水顺风而言,何消片刻?果然,每个人都凝神以待,以准备突然意外的发生。
上次肖小侠和渔礁翁以及老化子还有薛明霞姑娘,专程来到南海,是在夤夜,虽有淡月星光,其景象自然无法与此刻白昼相比。
此刻,南海除去碧波白浪,几乎是一无所有,尽管波涛汹涌,浪声呼啸,却使人有无限落漠冷寂的感觉。
大家站在船上,没有一个人讲话,一种寂静的气氛,像翻腾的白浪一样.有一些震撼人的心弦,令人感到闷得慌,而且有一些紧张的意味,像是暴风雨将临前的气候,低压的沉闷,令人有吐不过气来的感觉。
一抹青山,越来越近,已经清楚的看到,黑绿的山脚下,镶着白毛边的浪花,孤零零地矗在眼前.老化子首先就发觉有异,说道:“如今船已接近二绝姥姥的居住地,如何没有一点动静?其中情形可疑。”
肖小侠点头说道;“记得那天夜里,船行尚远,就有人接应,看来今天情形有变。”
何云风笑着说道:“管他呢!只要有我们蓝兄弟在船上,保险平安无事。”
蓝玉珍姑娘笑着不依,跺脚说道;“怎么风姐姐也来取笑我了。”
正在大家说笑的时候,忽然渔礁翁叫道:“有船来了。”大家精神都为之一振,立即都留神朝前看去。只见沿着岛的沿岸,箭也似的冲出一条小船,直朝这边破浪而来.不消片刻,两船相隔也不过只有二十丈远近,只见船上站着一位紧装汉子,扬起右手,高声叫道:“奉掌门人之命,请来船火速离去。”
说着话,双方船已接近五六丈。肖小侠此时一逼真气,引声答道:“有烦尊驾转告贵上,就说武林后辈肖承远二次来访!”
来人似乎没有听到肖承远说话,蓦地一调船头,掀起一片浪花,那只小船斜刺里一个急转身,立即又向岛上驶去。
老化子咳了一声说道;“如何!情形有了变卦。”
渔礁翁也略有惊异地说道:“这只小船的来人,功力极为不弱,就凭他们这一手来去自如,破浪如飞的操舟功力,已经不是一般江湖道可以比拟得了的。”
风姑娘向蓝玉珍姑娘说道:“人家既然不表欢迎,我们究竟是要不要去呢?”
蓝姑娘红着脸说道;“如果不去,这趟南海不是白跑了吗?”
肖小侠在一旁接着说道:“二绝姥姥为人极是明辨是非,不致于为了些小误会,而造成了大的风波。”
老化子笑呵呵地接着说道:“小兄弟!这回可估计错误了,二绝姥姥人倒是不错,不过二绝姥姥与绿忆姑娘情逾骨肉,视绿忆姑娘有如掌上明珠,这是我们可以看是出来的。绿忆姑娘在情感上受了这么大的刨伤,这一股悲愤难平之情,二绝姥姥不能视之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