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珍姑娘问道:“老化子师叔如此说来,可否知道石伯父现在何处?”
何云凤姑娘此时也霍然一抬臻首,凝神睁目,望着老化子。老化子搔搔头上的乱发,摇着头又说道:“姑娘!方才我说过,老化子这次栽跟斗栽到了家,我跑了大扛南北,动用了我那一群叫化子,消息不能说不灵,传说不能算不快,可是,老化子要说一声惭愧哟!我竟没有得到石老哥哥的半点消息。”
丐帮势力遍布江浙,而且有特殊通信递话打听消息的本领,这次老化子以帮主之尊,亲自跑了一趟大江南北,依然徒劳无功,众人就不禁要哑然若失了。
云龙在一旁接着说道:“老化子师叔!这么说你是白跑了一趟了?”
老化子回头一见云龙,笑着骂道:“小捣蛋儿!我老化子几时又矮了一辈,当做你娃娃的师叔了?罢!罢!我们这几个人之间,这笔烂账是无法可算清,要说你跟青城老前辈一拉关系,老化子这个师叔还算占了便宜。要不然,见了你爷爷,要告你这个小淘气。”
云龙—见老化子尽在闲打贫,急着跺脚说道:“你说龙儿小淘气,你才是老淘气哟!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尽跟人家闹着玩。”
老化子呵呵笑道:“好娃娃!在青城待了几个月,就满口正经起来了,你好好的青城不待,到这里来做什么?”
老化子尽扯淡,云龙干瞪眼,倒是何云凤姑娘知道老化子脾气.要是没有一点收获.他是不会空手回来的,既然回到括苍总坛,多少是有一些消息。
风姑娘当时一皱眉.挥手说道:“除了几位堂主和总坛护卫.其他各人都下去吧各家香土通知总坛及各分舵人等,青龙帮从今日起,孝服一律撤换。”
厅下众人“嘎”了一声,纷纷离去。偌大的议事厅只剩下几位老堂主和总坛双护卫,以及老化子、肖承远小侠、云龙、小向青和几位姑娘。
老化子回过头来,对何云凤姑娘点点头,说道:“老化子这次虽然没有打听出石老哥哥的下落,却打听出另外—件事来了。”
站在一旁半晌没有讲话的绿忆姑娘,忽然对地上那张人皮瞥了一眼,轻声说道:“想是打听到这张人皮的出处?”
老化子一跺脚上那只草鞋,赞道:“姑娘!你真是玲珑心窍!”
肖承远小侠抢着问道:“老化子哥哥知道这张人皮是何许人,遭了人毒手,却弄到括苍山来鱼目混珠?”
老化子摇头说道:“这不是鱼日混珠,而是移花接木一石二鸟的嫁祸之计。”
老化干说出这张人皮是“移花接木”的嫁祸之计,众人不禁一齐留神朝地上那张人皮看去,看不出有任何特征。
老化子转身到椅子上坐了下来,搔着头发说道:“老化子空自活了这把年岁,遇事不能干心静气,当年火性未除。我一看到石老哥哥被害,一如当时总坛众人,立即陷入紊乱。不问青红皂白,即刻下山,遍寻迹象。等到我想到人皮右肩完好的症结,才知道自己白费力气。当时亡羊补牢,改变方法,我打听最近武林之中,有何人被剥人皮的消息。”
蓝玉珍姑娘抢着问道:“老化子师叔打听到了?”
老化子点点头,正待说出之际,厅外来人传话,总坛之外,有两位道人求见帮主。
逍遥书生雷道生老堂主转身叱道:“你不知道坛上有事,不见外客的规矩吗?”
传话那人单腿一跪,惶恐地答道:“已经如此挡驾过,来人自称是武当派卿云道长与卧云道长坚持要见。”
通臂仙猿徐文杰不由地一惊,向何云凤姑娘说道:“卿云道长是武当派当代掌门人,近二十年来从未下山介入武林,卧云道长是卿云道长的师弟,为武当派三大剑手之首,六剑一杖会秃鹰,据说他以最年轻的剑手,代表武当派出头,此两人武功名声,都是望重当前武林,今日何事联袂同来括苍?!”娘应否迎接一见?”
何云风姑娘正待说话,老化子却自呵呵笑道:“来了!来了!算日子也该来了!”
凤姑娘闻言心里一动,立即吩咐下去:“传下去有请二位道长,就说帮主不在,总坛巡察在议事厅前相迎。”
来人应诺下去,通臂仙猿徐文杰上前说道:“姑娘!卿云道长为武当掌门人,是否应该出迎,以示礼遇?”
何云凤姑娘冷然地摇摇头道:“他们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来定然是兴问罪之师,我们不必拘于礼貌,况且,武林各大门派坐大自尊,素来不把我们这些帮会放在眼里,你屈尊相迎,人家未必承情,何必自寻没趣?”
徐老堂主不好顶撞风姑娘,青龙帮乎日讲究的是规矩森严,尊卑分明。何云凤姑娘以总坛巡察之尊代领帮务,老堂主就得尊其职权。徐老堂主只好望着肖小侠,他以为肖承远小侠既是客位,又与凤姑娘关系不凡,只要肖小侠当时进一言,凤姑娘自无不从,以免落在人家口实,说青龙帮不谙礼节,蛤笑扛湖。
肖承远小侠何尝不明白徐老堂主的用心,只是苦于无法开口,又见何云风姑娘面凝冰霜,且威不可犯,更是不便上前。
倒是老化子在一旁哈哈笑道:“好啁!风姑娘快人快语,老牛鼻子无事不来,来者不善,要搁着我老化子,索性连这大厅都不下,看他究竟怎么办。”
风姑娘忽然脸上容颜一霁,向老化子说道:“老化子师叔你认识卿云道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