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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哈利·波特寻找死亡圣器那年,雷古勒斯·布莱克的卧室时隔多年再次启封。与他一同的是赫敏·格兰杰和罗恩·韦斯莱。
三个格兰芬多踏入曾经生活着两位斯莱特林的屋子内,被满屋银色绿色弄得无所适从。他们来这里找东西,找到了雷古勒斯曾在魁地奇担任找秋手的照片,找到了关于伏地魔的剪报和拼贴画。值得注意的是,没有人找到了女主人生活的痕迹。
从后向前望去,凯瑟琳在雷古勒斯短暂的一生中,也不过出现了短暂的一瞬。她恪守着自己只是个房客的准则,在雷古勒斯死亡后,立刻销毁了她在这里的所有痕迹——包括她的名字。她去了魔法部,要回了自己原本的姓氏——凯瑟琳·坎贝尔,一直到死,都是这个名字。
当然,哈利没机会和凯瑟琳见面了。在西里斯入狱之后,她和卢平·莱姆斯在酒吧有过一次偶遇。虽然在校时他们交际不深,但这么多年,物是人非后,他仍旧感到惊喜,并乐意和她聊聊,在酒劲下追忆过往。
他们从共同好友聊到共同敌人。对于已被审判的西里斯·布莱克,他们默契地选择避而不谈。随着波特家族和凤凰社能公开的情报聊得七七八八后,醉意渐浓,卢平终于还是将话题绕回了布莱克身上——他清醒了一瞬,又转了个弯,聊起了雷古勒斯·布莱克。
“我曾在那里住过,对,我是说布莱克家。”
这酒很烈。卢平舌头有些发麻,他软乎乎地问凯瑟琳,她有没有帮他做过什么。但同时,凯瑟琳也耳膜嗡嗡地响,误以为卢平在问她有没有和他做过。
“我和他住了两年,怎么可能什么也没做过?”她仰头,喝了一口苹果酒,“我又不需要为谁保持纯洁,也不需要为谁保守贞操——更何况当时我们是合法婚姻,你情我愿,干嘛不做?”
卢平言辞含糊:“好像当时我们不这么觉得,因为西里斯……呃,我是说,现在想想,你的确是会这样想的女性。”
“哦,是因为你们认为我不爱他吗?是的,我不爱他,但和他做了。这不难理解,莱姆森,打个比方,就像牛排向来不需要撒迷迭香,炸鱼向来不需要配薯条——做这事向来不需要爱情……或者说,真正需要的根本不是爱情,只是人们一直误以为需要。现在回想,我很清楚我做了什么,并接受因此可能产生的后果,就足够了。”
……
霍格沃茨里有那么几个地方,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约会场所。当然,宿舍通常也可以,但不同学院之间会更麻烦一些;有求必应屋知道的人本身不多。所以总得来说,大家还是更喜欢扫帚间和空教室。
凯瑟琳去过几个扫帚间,去过一次空教室。她谈恋爱一向开放,只是在做这件事上万分谨慎——谨慎点总没错,分手最不济伤心两天也就好了,但做这事时,就像给小孩子做饭,一次没处理好鱼腥味,可能这个孩子从此就不想吃鱼了。
而这件事发生在她和雷古勒斯之间的前兆,是一个不期的吻,起因又是酒。
那天雷古勒斯回来时,已经是半夜了,他默念着挂坠盒和冠冕,推开卧室门。
卧室里静悄悄的,月光无声流入。他以为她睡了,实际上她正在喝酒——或许是他在晚餐的缺席,或许是这仿若天使灯的月亮,总之那晚,自搬来布莱克家之后,她第一次喝酒喝到这个时间。
“晚上好,布莱克。”
他确信那一刻,她正沉浸在回忆的波光中,以至于将推门而进的他也顺势拉入回忆。
她向他的方向招了招手:“你过来一下。”
雷古勒斯走了过去。在这几秒的路途中,他想到,要和平地拿走酒瓶,再给她准备一杯水,或是什么药——他记得几种有醒酒功能的魔药配方。她喝了多少?从外表看起来,她还是清醒的,右手稳稳得握着酒瓶,在他进门那刻就注意到他的出现。
当他走到她身边时,她又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一点。
他俯身,然后被她一把搂过。她凑上去,野蛮地咬住他的下巴,在那个之前被魔杖刺出的小伤口初。他唇间带着黑魔法与夜晚特有的冷涩,她碰了碰,稀松平常得就像平日里品尝凉透的咖啡。
他见过这件事——发生在她和别的情人之间。因此他对她的主动毫不意外,只是耳边轰轰地响。他拉住她的胳膊,拍了拍她的头发,确定她感受到了,并因此离远了一点。
凯瑟琳眨了眨眼,对他的反应有些意外。
他说话的口气像极了汇报任务:“凯瑟琳,我得确保你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我正确的选择是给你喂一点生死水,而不是放任你继续这么做。”
“哦,雷古勒斯,你心里一定不是这么想的!”她笑起来,又吻了吻他,唇齿间依稀有肉桂的味道,“你可不是圣人,你也是个混蛋,不过是个面子上过得去的混蛋罢了。”
一种悲戚之感油然而生。
她是清醒的,对于他的行为作出一针见血的评价,而她又在吻他,吻这张混蛋的脸。
他知道有一条无形的引线,从耳后埋到心脏,被点燃了,刺痛而滚烫得燃烧着,逐渐灼烧到整个皮肤上——这一切的外显就是被黑暗包庇的一点点红晕。
她不知道这是在折磨他。
凯瑟琳想得很简单。她喝着喝着酒,突然想起,自从开始追求西里斯后,她就没真的谈过恋爱了,接踵而来的麻烦让她无暇谈恋爱。然后她想了想,觉得雷古勒斯也不是不行——至少她喜欢布莱克家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