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猛然怔住。
她肯定不能告诉赵澈,是她亲手解开了他的衣裳。
而且,她不仅脱了他的衣裳,还将她自己的也脱了,然后她又……
这种事自是难以启齿,郁棠也没想到,她如今竟然能做到这一步了?!
“王爷!我见你昏迷不醒,定然是被剑伤所致,于是就想法子给你检查伤口,这才解开了王爷的衣裳。事有从权,我这样做都是为了王爷的安危着想,还望王爷莫要怪罪!”
郁棠语无伦次,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可一言至此,她这才发现,赵澈的伤口明明在臂膀上,又不是在他身上……
尴尬……
无比的尴尬……
赵澈敏锐的视野又看见了少女涨红的面颊,与此同时,他也感觉到郁棠心跳加速,十分焦躁。
算了……
他和一个弱女子一般见识作甚?
凡事都有一个第一次。
与其被其他女子扒了,还不如落入棠姑娘手中。
赵澈这样想着,打算暂且放过郁棠。
男人淡淡应了一声,“原来是这样,是本王误会棠姑娘,想来棠姑娘矜持有度,自然不会趁着本王昏迷时,就对本王下手,本王不会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不过……”
男人话音一转,一想到郁棠睁眼说瞎话,以后定会不认账,他盯着郁棠的眉眼,严肃道:“不过,棠姑娘可一定要记着今夜,本王从未与旁的女子这样接近过,也无人解过本王的衣裳,棠姑娘是第一个。”
郁棠:“……”
她做什么要记住这样的事?!
两人就这么干愣着,赵澈又将大氅披在了郁棠身上,面色肃重道:“本王不是那种随便的男子,棠姑娘莫要再与本王推来推去了。”
郁棠:“……”
说的好像她很随便一样!
这时,昏暗夜色中,郁棠发现赵澈的鼻孔下面流出一行艳红出来,她吃了一惊,也不晓得赵澈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
忙问:“王爷,你……你怎的这般?可有大碍。”
赵澈从容淡定的从袖中取出了锦帕,轻拭了一下,“其实本王身子早年在外受过重伤,一直不曾痊愈。”
受了什么样的伤,会流鼻血?
郁棠愈加不放心,也不晓得杀手在剑上到底抹的是什么毒,赵澈身上忽冷忽热,此刻又鼻血不止,可见当真是极其严重。
“可……你怎会流这样多的鼻血?”郁棠直觉告诉自己,赵澈的情况很不妙。
而且又见他神色异常凝重,眉心紧紧蹙着,一看便知他自己也在忧心。
赵澈听见了她的心声,幸而她并未多想,男人一脸严肃的解释,“本王曾经中过毒,一旦被外力所伤,便会如此。棠姑娘不必大惊小怪。”
是么?
如今看来,人人皆不易,纵使身份尊贵如赵澈,还不是一样承受着颇多?
郁棠默了默,道:“王爷,如论如何,我都要感激你的不弃之恩,日后……只要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只要王爷说一声,我必定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