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察觉到了不对劲,“你、你怎么了?”
赵澈闭着眼,脸埋在郁棠脖颈间,有些事并非他有意隐瞒,他只是不想让郁棠承受他的痛苦,自幼时开始,他的一切皆是自己一人承担,他娶郁棠不是为了与她共苦。
他赵澈的女人,必须在他的庇佑下,过着让天下妇人都艳羡的日子。
赵澈忍着头疾,将郁棠摁入了他怀里,等到他再次睁开眼时,眼底已经是一片赤红。
郁棠吓了一跳。
她虽然见到过赵澈“入魔”的样子,但方才还是震惊了一下,她以为赵澈已经彻底恢复了。
男人显然不打算告诉她实情,郁棠急了,“你说过再也不会隐瞒我!你到底怎么了?”
赵澈低笑,修长的指尖理了理郁棠的发丝,“棠儿,你是不是急了?是为夫之过,今晚可能还是没法与你圆房。”
“你……”郁棠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了赵澈又是故意的,“……你不要说了,且先养好身子。”
赵澈俊脸微沉,非常坚持道:“棠儿,为夫身子无恙,你若非想要,现在即可。”
郁棠伸手堵住了赵澈的嘴。
换做以往,她根本不会相信赵澈是这样油嘴滑舌的人。
他在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不愿意告诉她实情。
郁棠鼻头一酸,感激他的庇佑,但她并不是菟丝花,她不想只靠着别人的庇佑过活。
对上男人赤红的眼睛,郁棠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僵硬,她哑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又犯病了?怎会……怎会好端端的犯病,你告诉我实话行么?”
赵澈突然翻了一个身,让郁棠趴在他胸膛,他轻笑,仿佛不将头疾当回事了,“有你在侧,有病也无妨。只是可惜了今晚。”
郁棠:“……”
……
是夜,赵澈睁开眼,屋内放了去年的藏冰,不像外面那样闷热。
他看着郁棠熟睡的样子,胳膊从她的脖颈处小心的拿了出来,男人动作轻柔,像是对待一件极易破碎的宝贝。
看了一会,赵澈才下了榻。
见到几个心腹时,赵澈赤红的眼睛令得几人吓了一跳。
奎老纳闷道:“王爷,您……您是不是又听见箫声了?”否则,以他的医术,定能保自家王爷一月之内不会发病。
赵澈点头,仰面饮了一口凉茶,但饮到一半时,他突然看了一眼奎老。
奎老一惊,理解到了赵澈的意思,忙道:“王爷放心饮用,此乃降火茶。”
不是赵澈杯弓蛇影,而是那般欲火焚烧的滋味当真不太好受。
奎老调制的“补药”无色无味,赵澈不得不防。
闻言,赵澈这才仰面灌了整杯凉茶。
此时,奎老、北焱、南炎,以及红九皆在。
彼时,赵澈之所以留这几人在身边,多半原因是因为他们几人心思纯澈,没有过多杂念,不会影响赵澈的头疾。
时至今日,即便这四人不够城府心机,赵澈也已习惯。
但诸多事宜,还是需要多番交代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