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池猛咳了几声,“小夫妻新婚燕尔,这不是正常嘛。”
官员,“……”这都成婚快到一年了,还新婚燕尔?
纵然晋王夫妇感情甚笃,但也不能如此枉顾皇权!
整个御花园唯有枝头的鸟儿时不时发出蹄鸣声。
官员们静坐了半天,年岁大的,开始腰肢酸痛,但炎帝端坐如磐石,他们任谁也不敢轻易挪动。
皇太后终是忍不住,她本来就担心晋王这次会对柳文泽下手,以及对柳家下手,今日又见赵澈如此摆架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曾经被废弃的先太子,他还能翻手为云不可?!
人在高位久了,难免自负,身为整个大梁身份最为尊贵的女子,皇太后从不认为有人能将她如何。
“哼~晋王好大的架子,难道还想让皇上候着他不成!”
皇太后此言一出,柳皇后也附和,“母后不要气坏了身子,晋王此番立了大功,端着架子也是在所难免。”
太子和柳文泽对视了一眼,他二人额头皆溢出了薄汗,简直如坐针毡。
晋王迟迟不来,难道真是有恃无恐?手中已经掌控了搬倒他们的把柄?
炎帝吐了口浊气,告诉自己不能动怒,他艰难的维持着仁君的笑意,“三皇叔昨日才千里迢迢归京,难免旅途劳累,众卿且再稍等片刻。”
皇上都这样说了,文武百官自然半句话不敢置喙。
不过……今天的皇上似乎很卑微啊。
怀中抱着雪色狸猫的淑妃微微勾唇,她那个女婿甚得她的心意,女儿的脾气不像她,女婿的秉性倒是挺像,真是和她一样坏透了呢。
……
马车内,郁棠揉着细腰,怒嗔了赵澈一眼。
男人摇着折扇,给她轻轻煽风,一脸风流,“我说让棠儿绑着为夫,你偏不听,现在可好,棠儿这不是伤了腰了?”
郁棠又回想起赵澈在她耳边的喃喃低语,“棠儿,你太弱了,根本不够我折腾,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嗯?”
郁棠面颊酡红,若夏荷将绽未绽的荷花苞,嫩的能掐出水来。
昨夜海棠低泣,至今晨方歇。
郁棠困的不行,无力和赵澈计较。
他倒好,一袭白袍,风流倜傥,神采奕奕。
郁棠都想哭了,晋王妃这个头衔,非但要操心,还得劳力。
“这都什么时辰了,皇上怪罪该怎么办?”郁棠低低埋怨,一管小嗓子微微沙哑,但又有少女独有的清越,像小溪流经白沙,说不出来的撩人勾魂。
男人的眸色暗了暗,笑得很魅惑,答非所问,“棠儿,今日开始为夫教你练武。”
郁棠看着他,总觉得这人用意不纯,但……她也的确想练武功,想变得强大。
……
“晋王、晋王妃到!”
宫人高声唱礼,晋王妃夫妇二人总算是来了,因着太过激动,公公的声线有些颤抖。
文武百官立刻紧张了起来,眼下朝中风向大变,一个不留意就会站错了队。
炎帝面颊抽搐了几下,因为忍的太难受,搁在双膝上的手掌在发抖。
纯碎是被气的。
赵澈一手搀扶着郁棠,二人向皇太后和炎帝行礼。
赵澈今日没有穿晋王蟒袍,而是从头到尾一身白衣胜雪,白玉冠挽发,一派风清朗月之姿。唯一违和的是,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有道淡淡的浅红色划痕。
像是不久之前才刚刚留下的,似乎是指甲之类的尖锐之物所致。
“臣拜见太后、皇上。”赵澈十分疏离生硬的行了礼,只是身子微躬。一句奉承话都不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