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知道她当初车祸的事?”他嘴甜地改了称呼。
“虽然当年和至可她们的爸爸断绝关系,但我还是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记得至可发生车祸是在六年前。”于文鲜回想着,“根据我的秘书报告说,至可当年好像是向学长告白被拒,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不小心闯了红灯才会被撞的,但我不知道伤势居然这么严重。”
展御之瞪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六年前的六月十五号?”他脱口道。
“你怎么知道?”
天啊,原来他是始作俑者。
难怪,于用和每每瞧他的眼神总充满了敌意,但他却感觉不到至可对他有半点的怨与恨,她对他是完全的包容和忍耐,若说她不爱他,那么会是什么?
既是两情相悦,没道理放手吧?
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为何她还在期盼?
“至可,别哭了。”于用和坐在她身旁,轻拍着她的肩,“早知道会让你这么伤心,我就不该要军烈过来采访,把事情搞成这种地步。”
那天她实在不该抓着军烈到展家,让他获得了独家画面,害得现在这件事情炒得沸沸扬扬的。
事实上,她还不敢让至可知道,打从昨天从展家回来之后,便有三两个记者一直守在店门外,扰得客人不敢上门,她也干脆公休。反正师傅无心工作,就顺便多赚个几天休假吧。
只是,看她老是窝在床上哭着,哭得她好内疚。
“姐,不关你的事,我自己早就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的。”就因为知道总有一天会走到这一步,她才会一直压抑着自己,岂料不见半点成效,她似乎陷得此六年前还要深。
六年前,她总是远远地看着他,但现在她可是和他相处了一个多月,这段经历本该成为一辈子珍藏的回忆,但是现在却变成最折磨她的记亿。
“感情的事情我不懂,但你若是真的要放下,就要振作一点,不要再三心二意,老是摇摆不定。”要或不要,一定要立即做出判断,否则到最后受伤的人一定是自己。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啊?哭成这个样子,你到底懂不懂我在说什么?”于用和多抽了两张面纸,轻拭苦她脸上的泪。“别再哭了。”
“我不想哭,可是泪水不听使唤。”痛还在心底,尽管她努力漠视着痛楚,但是泪水还是失控地滑落。
“真是的。”于用和无奈地叹口气。“如果人一定要为爱伤心,倒不如一辈子都不要恋爱。”
“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
“好,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守着幸福宝贝屋,等到我们都老得不能动了,就把幸福宝贝屋改成养老院,往后就把厨房的工作交给若能,要她伺候我们两个,你觉得怎么样?”
于圣可闻言,破涕为笑。
“总算笑了。”
“我会加油的。”
“慢慢来。”她没谈过恋爱,不知道要忘掉一段感情需要多久的时间,但慢慢来就好,一点都不急。
“嗯。”于至可点点头,好像要说什么,却突地听见电话响起,她瞪着床头柜上的电话,身手比于用和快了一步,抢先接了电话。
“学妹?”
熟悉的声音自话筒里流泄而出,语调依旧是他一贯的慵懒,她瞪着前方,感觉眼前一片模糊,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落。
一旁的于用和见状,乏力地叹了口气。
真是的,好不容易才让她停下泪水,谁知道这个姓展的一通电话,立即让她所有的努力付诸流水。
还说她会加油,啧,加什么油啊?她根本就不想离开他,不是吗?
“至可,你不吭声,我也知道是你。”展御之在电话那头,压根不明白她现在的状况,迳自道:“你的答复呢?”
于至可怔怔地瞪着前方。
“喂,出点声音行不行?”等了半晌没回应,他有些不耐烦了。“至可,你不要以为不说话,我就不能拿你怎样。”
隔了一天才打电话给她已是他的极限,要他再等,干脆直接上门抓人比较快。
“我不知道要答复你什么。”她深吸口气,语调显得冷漠,但却掩不去浓浓的鼻音。
电话那头的展御之眉头微蹙。“你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