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栾玉堂先到,随即找了一个靠窗的卡座,并且点了一杯上好的咖啡以及小甜食,喝不惯西式的饮料,随即要了一杯清茶。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栾玉堂便来到了咖啡厅,我很客气地对他说道:“栾老师,我为你点了咖啡,合适吗?”
栾玉堂看着我笑了笑,“我很喜欢,虽然上了年纪,不过这些洋玩意儿还是比茶好喝。”
“只不过,我许久没有喝过了。”
我注视着栾玉堂,发现他似乎比我见到时苍老了不少,还记得我回学校考试时,他虽然年纪不小,但至少没有如现在这般成了地中海,而且身形消瘦,驼背弯腰。
从男人的审美观来看,我非常同情对方,栾玉堂的教学水平还算是不错,也算是有些才华,只可惜却是孤独了一生。
甚至在没有和小霜在一起之前,连一场真正的恋爱都没有经历过。
所以他变成了全体师生笑话的谈资。
但医科大学在全国都很有名,只要是有编制的老师,收入都不会太差,所以栾玉堂方才的话让我很惊讶,一杯咖啡而已,想喝随时都可以买,为何许久都没有喝上呢?
不过我也仅仅是好奇罢了,并没有追问的想法,因为我今天来的目的可没有忘记。
我内心对于老师非常的尊重,可是我一想到他不顾及小霜的将来,一味地去谈一场毫无结果的畸形忘年恋,原有的崇敬便被愤怒所代替,一点也不想去同情他。
若是小霜是年轻气盛不顾及后果,可是栾玉堂呢,他毕竟是年过五十的人,难道不明白和对方在一起会带来多大的影响?
他分明就是刻意勾引,所以这样低俗的行为,实在让人难以谅解。
随即我联想到他抠抠搜搜的行为,心中止不住地腹诽,“存那么多钱干嘛,都过了大半辈子还是个糊涂蛋。”
“小霜把青春都压到了你的身上,可是他却想不到自己是所托非人吧。”
我越想心中却鄙夷,连同和他说话的语气都多了几分冷漠,“栾老师可真会开玩笑,那怕不舍得来咖啡店去买,可是超市和街边都有售啊。”
“咖啡这个东西太普及了。”
栾玉堂摩挲杯沿,并没有理会我的嘲讽,而是波澜不惊地说道:“萧处长,你年纪轻轻就有今天的成就,实在让人刮目相看。”
“而且我也知道自己在你面前没有说话的资格。”
“不过我也想反问一句,我和小霜属于你情我愿,你又有什么权利来干预?”
“难道哪条法律规定不能够自由恋爱吗?”
“据我所知,你不过是小霜的房东,和她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那么试问你在我面前是以何种身份自居。”
“医生还是外联部的处长,但不管是哪种职务,似乎恋爱这种事不归属你的管辖范围吧。”
从他进门开始,我一直把栾玉堂想象成唯唯诺诺的男人,可我没想到一谈起小霜,他言辞如此犀利句句珠玑,几乎不给我留有任何的反驳余地。
我愣怔了片刻,而后幽幽地回答道:“栾老师,你说得不错,我和小霜之间不是亲属,可是她的母亲一直在帮我照顾孩子,又和我一起住在洋房。”
“所以就算不是亲人,但也算个半个家人了,作为小霜的长辈,我管一下她的私事并不过分。”
“我是何种身份并不重要,关键是小霜才不过二十岁出头,她好不容易才能够就读医科大学,而有着光辉灿烂的未来。”